冯涟放下刀,一脸饶有趣味的看着推门而入的秦堂瑾:
“这么冒失可不像是你的风格。”
秦堂瑾皱了皱眉,再次出声道:
“她在哪?”
“出门左转,她的主治医生会带你去。”
“谢了。”
随即秦堂瑾便转身离开。
冯涟咬了一口削到一半的苹果,嘴里嘀咕道:
“真是的,也不问问你好兄弟我的情况怎么样,见色忘义的老狐狸……”
“下次出任务前注意着点,别把你小命随便交代了。”
与此同时,秦堂瑾闷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知道了知道了。”
冯涟嘴角一勾,大声答道。
“秦先生,这位小姐的病房在这边。”
身着白大褂的医生为秦堂瑾带路道。
“有劳。”
秦堂瑾点头回应。
好像不论什么时候,他都是这般有条不紊,从容有礼。
但对比身上考究整齐的西装,略显凌乱的鬓发却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的焦急。
神经紧绷了许久,再加上昨夜噩梦连连算不上高质量的睡眠,秦堂瑾深邃立体的眉眼间透露着几分掩盖不住的疲惫。
主治医生对守卫在病房门外的警卫军出示证件后推开门。
映入秦堂瑾眼帘的是苍白的病房,还有白色被子下覆盖的单薄少女。
一片虚无之中。
“我这是……在哪?”
须黎条件反射的按住肩膀裂开的伤口,但手中却没有感受到血液渗出的黏腻。
那些伤口就好像凭空消失一般。
须黎起身谨慎的看着周围,却不想突然间画面一转。
“难道我是陷入了某个幻境之中吗?”
不知哪个朝代的集市中,几个穿着灰褐色麻衣的人围着一个瘦弱的孩子拳打脚踢,肆意嘲讽。
“哟,小杂种,钱都没给,你想去哪啊?”
“我……我不是杂种。”
“快看呐,这小杂种还敢反抗了哈哈哈!”
“这可不,有出息了哈哈哈哈!”
“爹不知、娘不详,有人生没人养的东西,你不是杂种是什么啊?”
“你说话呀小杂种,哈哈哈哈!真是个废物!”
围观者大人小孩都有,无人出手阻止这场力量悬殊的欺凌行为。
这些恃强凌弱者显然是些街头无赖流浪汉之类,在乞讨盗窃之余以欺负弱者为乐。
被殴打的那个孩子并没有再出声争辩,他只习惯性低下头将瘦弱的身板缩成一团,显然是已经习惯了。
不多时,那群无赖看到这孩子没有再反抗,感到无趣地向地上啐了一口后就各自四散开去了。
这是在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街道上,周围集市中货郎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可纵使在如此繁华的地方,没有一个人伸手去拉地上的男孩一把,大家就好像都司空见惯了一样。
那个衣衫褴褛的孩子一动不动,粗糙的麻衫明显是清洗了不知道多少次,褪色到无法看出原来的颜色。
地上的男孩仿佛和周围热闹非凡集市是两个世界,一个五颜六色人声鼎沸,一个黯淡无光无人问津。
过了半晌他才慢慢吞吞爬了起来,拖着伤腿挪到了一个窄巷里。
那孩子倚着墙根坐下,从兜里翻出一块脏兮兮的馍馍,豆大的泪珠从沾满灰尘的脸颊上滚落。
他用手背抹了一把脸,发了狠一般啃着那块硬成石头的馍馍,黑曜石般的双眼盛满倔强。
“小孩,要跟我走吗?”
就在这时,一道清灵灵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孩子抬头望去,一个身着红色劲装的女子正蹲在他头顶的墙瓦上。
一对茶褐色的桃花眼中明光闪烁,恣意放肆,若无旁人。
她肤色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