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机一言不发的轻轻环绕在须黎伤口纵横的手腕上。
他正在尽自己全力治愈者须黎,虽然并没有什么用,但伤口至少没再流血了。
看来要休息几天了。
须黎看着血迹斑斑的衣服摇了摇头。
她强撑着身子缓缓站起,摇摇晃晃的向前殿走去。
在她走后,原本在祭坛上的暗红色鲜血逐渐消失不见。
那血迹就好像被祭坛吞噬了一般。
说来也奇怪,那九道天雷力量之大足以夷平龙泉宫所在的这座小山丘,但整座祭坛包括龙泉宫却都完好无损。
首都的今夜注定是不平静的。
才停没多久的雨,在几声震天动地的雷声后又洋洋洒洒的落入人间。
睡梦中的秦堂瑾不知梦到了什么,他皱紧了眉头,颈侧到背后的那道闪电状黑色疤痕仿佛活过来一般。
它在秦堂瑾的脊背间游走着,就好像是真的从天而降的雷电。
汉白玉雕刻的圆形凶兽纹祭坛,六根玄黑色手臂粗的锁链紧紧的锁着一个身着黑衣的长发男子。
因为伤势颇重,他无力的垂着头,鸦黑色的长发从他脸颊垂落,
。遮盖了他的面容。
在祭坛周围,是无数衣着华美的人,他们身上环佩叮当,与祭坛中央那个衣衫褴褛的人形成鲜明对比。
突然,一道紫黑色雷电从天而降,毫不留情的劈在本就奄奄一息的黑衣男子身上。
强大如斯的雷电瞬间包裹住他,一丝一丝的钻进他的身体,崩离他的经脉。
方才凝结的伤口顿时又被撕裂开来,伤口中血肉翻涌,黑衣男子猛的吐出了一口血。
若不是被铁链拽着,此时气若游丝的他早已倒在地上。
围观的人衣带翩翩,无风而动。
他们冷眼旁观着他人的炼狱,好像早就习惯了一般。
“汝可愿悔过?”
悲悯的声音如同救赎的梵文一般从金色的云层中传出,落在每个人的耳中。
“庚辰……不悔!”
黑衣男子咬着牙,一字一句的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他的身体因疼痛剧烈的颤抖着,汗水混到血水里,让他不得不清醒。
伤口纵横的背上,竟游走着一道与秦堂瑾一般无二的黑色疤痕!
清晨,万籁俱寂,东边灰色地平线泛起一丝光亮。
它
。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新的一天就这么从远方渐渐移了过来。
主殿中,失去神像的大殿显得格外空旷。
须黎盘腿坐在案桌前的蒲团上,她紧闭双眼,半夜时分还狰狞可怖的伤痕已经好了许多。
青黑色的玉机蜷缩在案台的一个高脚供盘上,他的头顶长出了两个不是很明显的小角,看起来更像一条龙了。
一轮吐吸后,须黎缓缓睁开眼,鎏金的瞳色逐渐从她眼底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平常的茶褐色。
须黎检查了一番手臂上的伤势,随后站起身来朝着漫入大殿的晨曦伸了个懒腰。
就在这时,须黎突然感到自己的心底一阵抽痛。
不好,秦堂瑾那边可能出事了。
须黎眼睛一眯,拍了拍还在供盘中沉睡的玉机。
“出事了,快醒。”
秦堂瑾的翡翠扳指与自己心脉相连,如今心脉震动,定是他那里生了什么异变。
不过目前自己的状态并不是很好,甚至连云苍都无法驾驭。
但保他平安无虞是早就约定好的,随意打破约定都会被因果反噬,看来只能勉力而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