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我灵机一动,伸手去脚旁拔黄茅草!这路旁误入鬼村的我正黑灯瞎火匆匆逃命,但是走得艰难,一是黑灯瞎火,二是负担太重,主要是装满40多斤青蛙编织袋成了快跑的累赘。
因这袋子曾从肩头摔落多少次,扎袋口的绳子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丢失,松开的袋口不时有青蛙从内跳将出来,落在肩头上,有的甚至经衣领窜到肚皮上,乱抓乱扰,你难受,它却一边乱抓一边“咯咯”两声。可见痴情欢爱期的青蛙是唯此为大,爱比命重的。
我不得不从肩头卸下袋子,想用什么东西把它扎紧再跑,但是哪里有绳子或可以代替绳子的东西呀?没有,除非解裤带……
的黄茅草长得又高又密,足有齐胸高。让我见到它就有些激动的原因,是黄茅草能驱邪。
相传古代楚国军队行军时,前哨如遇敌情,则举茅草发出警报,这就是名列前茅的由来。
我用黄茅草三下五除二快速绾扎袋口,即继续逃命……
我脚步趔趔趄趄,踉踉跄跄往前跑,虽然再无青蛙从袋内逃出,但是还是因光线昏暗看不清路,多次跌倒,只能跌倒了又爬起再跑……
我感觉跑了几分钟,应该跑离坟地较远了,心里暗暗高兴。也是心累体乏的原因,逃跑的速度放慢了;也想停步歇歇脚,但又不放心不敢停步,继续蹒跚前行。
我几次想边走边回头窥探,因为不放心不下呀,想看看身后是否有黑衣人尾随,是否有飘忽不定的魅影,我很害怕被这些阴邪可怕的东西悄悄跟踪或公然追撵,但是如果猛一回头,看见一张或几张狰狞的脸,这些脸近在咫尺冲你“嘿嘿嘿”冷笑,那多可惜呀!别回头,不要看,只管往前跑。
为了给自己壮胆,起码给人给鬼以外强中干的样子,以外在的假威震慑正在追赶?或正在窥视?的恶鬼,急“嘿”一声大喊,紧接着,对着空旷的原野,静谧的夜空,边跑边喘吁吁地、断断续续、反反复复地唱起了《大刀进行曲》。这是一首打鬼子的助力歌。
虽到最后,我有意识地只重复唱第一句和最后一句: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杀!杀!杀!杀呀……”
“杀鬼啊!打死他!烧死他……”
我面对不同环境,不同对象具体填词,加上“杀鬼啊!打死他!烧死他”这几句,感觉为自己壮了胆,焕发了斗志,身上欲冷凝的血液又沸腾起来了。
我这样唱着、喊着,还反过来对鬼进行威慑威胁和反击,这瞬间的角色转换,让我想来,既吃惊又可笑可怜。
此时,虽然胆小如鼠的我没有丝毫的自信与豪横,但是我懂得,狭路相逢勇者胜是每个不愿束手就擒的人应该懂得的气魄和胆魄。
也不知为什么,此刻我竟然想到反击——以进为退。仅仅这么一点点勇气,我感觉刚才体内那一阵阵发冷、欲停止跳动的心脏隐约淌过一丝暖流。
此时,对我威胁最大的莫过于那一缕缕匝身不去的寒气,那寒气还一阵紧似一阵,“忽嗖嗖”乱窜!我想,这肯定就是人们常说的“鬼气”,或是飞鬼缠身?不管怎么说,是有许多鬼在我周边各怀鬼胎,纠缠不休,驱之不去,甚至侍机欲痛下杀手?
当那一缕缕冰寒的鬼风再次扑面来袭时,我发狠地攥紧拳头,迎风一击——重重击出一拳,再击一拳……
但是我感觉每一次必杀的拳头击出,都拳拳落空,全击打到空气里,没感觉击到任何实体,更没听见类似“唉哟”哪怕微弱的喊叫声。
我越来越感觉迈开的双足越来越沉重,步子也越来越缓慢,像是逆着大风往前走……
此时,更深夜静,除了那一缕缕乱窜的冷风,再没有一丝被我认为正常的风,我甚至感觉我像是在逆着劲风行进。
果然,我身后的衣摆绷得好紧、好紧……分明是被一种力量揪住往后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