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是曾经的受害者家属,一个疑似逍遥法外的主谋。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林彦儒说,“万一是苏大海杀的,是不是感觉违背我们的初衷了?”
他们让肖哥和刘璃想尽办法证明是谋杀,为的是想要将肖胡绳之以法。
“对,”赵坤,“说句不该说的,作恶的人可远远没有得到该有的刑罚。”
“你该想得再深入一点。”林彦儒举例说,“比如说,一个不出门的人,为什么会有一杆装备齐全的钓鱼竿,他用这个钓鱼竿来做什么?”
……
苏大海笑得跟之前一样慈祥。
“林队长又来陪我老头子说说话,这真好。”
他坐在阳台的躺椅上晒太阳:“这次我们聊点什么好?”
“不如聊聊您老这些年是怎么过的。”林彦儒搬了张凳子坐在他旁边。
他的话说得缓慢而平和。
“六年前,您和阿姨对肖胡提起诉讼,要求他返还当年由你们全款买的婚房,并主张你们夫妻对小星星的探视权利。”
“一个月后,肖胡将不到两岁的小星星送回了西北。”
“两个月后,他接回小星星,你们放弃了房产,保留了探视和抚养的主张。”
“十一个月后,肖胡将董菊香从监狱里接了回来。几乎差不多的时间,阿姨自杀未遂住院了。”
苏大海的喉咙里传来“咕噜”咽口水的声音,他的情绪已经被林彦儒带动了,然而林彦儒知道,这不是自己的本事,而是岁月和回忆带给他的痛苦。
“阿姨出院后半年,肖胡再次结婚了。”
“他结婚的七个月后,阿姨被送进了西郊的精神病院接受治疗,之后又过了四个月,医生说阿姨病情稳定,可以出院。”
“之后这三年,阿姨的病情反反复复,直到去年冬天病逝。”
苏大海仰头望着天空没说话。
“阿姨病逝后,您就搬来了这里。”
“从您这阳台往下看,您可以看到左下方的房间,这是董菊香的卧室。”
“她过得比她在大西北的时候好多了,不用下地干活,不用为钱财发愁,还能含饴弄孙。”
“唯一发愁的,是房子卖不出去变不了现。”
“最可恶的,是她并不喜欢小星星,甚至对她非打即骂。”
“如果她死了就好了……”
林彦儒还没说完,就被苏大海打断了:“死太便宜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