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秀莲完全没将其他人的反应看在眼里,依旧自顾自的在那关心着躺在病床上的周强金。而周大牛和他媳妇则是一脸尴尬站在何秀莲身旁,不知该如何是好。
周大牛媳妇扯了扯周大牛的衣服,示意他上前跟母亲说说,别在病房这样。
稍微安静点。
周大牛叹息了一声,硬着头上前去劝说。
何秀莲在家习惯了说一不二,哪里是能听得进劝的人。听到周大牛的劝说,她那是转过身来指着周大牛的鼻子质问道:“你弟弟都不知道被哪个打短命黑心鬼的给打成这样,你这个做哥哥的不去找凶手,反而还在这说我吵。你还有没有良心,是不是见你弟聪慧孝顺,心里就嫉妒。”
周大牛算是看清了自己和弟弟在自家母亲心里的地位,天见可怜他哪里有过这想法。他会开口劝说,哪也不过是不想打扰到病房里其他病人的休息。
望着母亲那责备的目光,第一次周大牛有了心寒的感觉。
似乎在母亲眼中,除了四弟周强金之外,他们这三个儿子就是任打任骂的老黄牛一般,不能有任何的反抗和忤逆。
身旁的大儿媳张梅握住了丈夫的手,给予他安慰。她很清楚婆婆对其他儿子的忽视,同时又心疼自己丈夫。
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
周大牛的沉默并没有引起何秀莲的怜惜,反而越加助长她的气焰,“怎么样,没话说了吧。我告诉你,你弟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以后你们做哥哥的必须赡养他。”
找不到袭击周强金的凶手,她便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自家儿子身上。因为她知道,自己儿子并不敢反抗。
心逐渐冰凉起来,周大牛看向母亲的目光比以往少了一丝恭敬,他忍耐着自己的怒火,压低声音道:“娘,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这些年里,难道他母亲就是这样看待他的。
何秀莲听出了自家儿子话语中的生气,但她不以为意,她深刻了解自家儿子的秉性,“周大牛,我生你养你这么大,现在连说你两句都不行。你们看啊,这就是我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儿子,现在就这么对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让我死掉去算了。”
论撒泼,何秀莲还没有怕过谁呢。
当即她就坐在病房的地板上哭喊起来,而周大牛和张梅感受着来自其他人看猴戏般的目光,脸上那是火辣辣的。
有这样的娘(婆婆),他们能怎么办呢。
周大牛只好赔罪道:“娘,都是我不好,您就别生气了。您要打要罚就尽管说,我绝不反驳。”
张梅也是赔笑哄道:“娘,这么多人看着呢。您就算不为自己的脸面着想,也为强金着想啊。他现在还在病床上,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咱们就小点声,好不好?”
有了周大牛和张梅的认错赔罪,何秀莲这才停止了哭嚎,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似乎早有预料会是这个结果,脸上那得意的表情在周大牛和张梅的眼中是分外刺眼。
然而他们并不敢说什么。
何秀莲起身后如打赢仗的将军一般,威风凛凛地回到病床边,握着周强金的手。
病房内其他病人和家属都被何秀莲那无理取闹的模样给震惊住,同时给周大牛和张梅送上同情的目光。
有位银发苍苍的老太太看完何秀莲地举动后,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大妹子少说点,你这儿子和媳妇都挺孝顺的。”
结果却换来何秀莲一顿嘲讽,“你这老婆子咋这么爱管闲事,能着你了。我家的事情用得着你来管,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老太太顿时再也不言语。
过了一会儿,周强金就悠悠转醒。
何秀莲看见他睁开眼睛,当即激动地说道:“强金,哪不舒服,告诉娘 。”
“浑身都疼。”要问周强金哪里疼他还真答不上来,毕竟他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