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一直在陪那些金主喝酒,她喝了吐,吐了喝,最终她满身酒气的来到了医院,她还要陪她这个在重症监护室里的儿子。
她很烦躁,一个不能为她赚钱,还要浪费钱的孩子,但她今天又想见见他,她这个可悲又可恨的孩子,
她已经将他卖给了别人,她没有权利再利用他了,她得到了够花一辈子的钱,但她还是在陪那群人喝酒,为什么呢?也许是这辈子养成的习惯,不陪着他们反而感觉心里惆怅……为什么呢……这心里的空荡。
冀玉坐在病床边,酒精使得她无法思考为什么,这让她的脑子变得混沌,也让她有些忘了自己现在在哪儿,她有些昏昏欲睡。
病床上的少年面色苍白,已然消瘦的脸上是与之对比强烈的氧气管,终于从重度昏迷中缓过来的少年此时似乎做了噩梦,嘴里呢喃着什么话,眉头越皱越深,
在他身边坐着的冀玉被这呢喃声吵的有些烦,她从昏沉中睁眼,双目混沌失神,她听着病床上反复呢喃着人名的少年,到底是酒精作了祟还是心中本就厌烦,这无人知晓。
在窗外的雨滴打在窗檐上时,在天边大亮的雷鸣声起时,她拿起了另一个病床上的枕头……
空气中似乎还可以闻到酒味,在雷鸣与电闪声的末尾,病房里恢复了寂静,女人心满意足的呼吸声还在,少年的心跳声却不在了。
她捂死了少年。
她捂死了那个在噩梦中叫着阿希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