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他的迟疑和靳城的不耐烦,安适生怕这人往靳城火上浇油,忙说:“彭先生,于小姐的安危对我们靳总很重要,请如实告知。”
彭遇道:“昨晚上我们好不容易下山,她招呼也没打一声连夜就走了,连行李也没带。听队里小周说,她似乎急着回去见谁,昨晚上太乱,谁也没顾得上多问……”
靳城没耐心再听下去,一听说于影儿离开了,立即便大步往外走,渐渐变成小跑,最后狂奔起来。
安适追出去的时候,靳城已经开着车走了。
于影儿从沾满了泥土的三轮车上下来,浑身酸痛的不行,眼前更是一阵阵发黑。
湿透的衣服快被自己的体温捂干了,但依然潮湿。
她掏出几张毛爷爷,没去看有多少张,塞进昨天顶着暴雨带她进城的小伙子手里,随后包了辆车,一钻进车里,整个人就瘫软了下来,有温暖的空调吹着,这才感觉到累。
她下意识摸了摸口袋,才想起来手机在昨晚上逃命的时候不知道掉到那里去了,想给靳城回个信息也没办法。
本想接司机的手机,想想又作罢,算了,还是别让他担心了。
她昏昏沉沉的睡了几个小时
,直到司机按着导航将车停在别墅外,已经是傍晚的事情了。
于影儿累的睁不开眼,进屋后整个人放松下来,险些在客厅沙发上睡过去。
但想到这幅样子让靳城看见,不知道又会引发什么样的地裂山崩,强撑着把自己从头到脚洗的干干净净,来到卧室的时候,果不其然,房间里没有人来过。
她一头栽倒在柔软的床上,临睡前还在想,等会儿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买个手机补张卡,给靳城打个电话。
离开前说好两天,超出两天了,不知道那家伙会不会借题发挥,说她没把他放在眼里……
是夜,四下无声。
走廊响起了细微的脚步声。
沉睡过去的于影儿没有注意到,脚步声在门口停下,一道身影出现在那儿。
走廊里的灯光从头顶上落下,顺着打开的房门延伸到床上的于影儿身上。
四周安静的只有于影儿的呼吸声。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安适在车里等了一会儿,就看到一道身影从房间里出来,慢慢地往这边来。
昏黄的路灯将他此时的狼狈映照的一览无余。
脏污的衣服上满是血迹,俊美苍白的脸上带着不少擦伤
和未干的血迹。
安适赶紧下车扶住靳城胳膊,视线掠过他脸上的伤,怕吵醒楼上的人,说话不敢太大声:“于小姐没事吧?”
“没事。”靳城刚说完,整个人便朝前栽去!
安适将惊呼声死死压在喉咙里,小心翼翼的把人弄上车,送往医院。
一个小时后,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靳城,安适总算松了口气,一直提着的心才落下来。
打听到于影儿坐着三轮车离开后,靳城第一时间开车追赶,但他运气也实在是差,半途中突然遇到路面坍塌,连人带车滚下坡。
追在后方的安适当时吓得魂飞魄散,尤其是看到靳城满脸是血从车里爬出来的时候,简直肝胆俱裂。饶是那副样子了,靳城也只是在车里做了些简单的伤口处理,匆匆忙忙的赶回来。
响起那一幕,安适依然心有余悸,甚至萌生了辞职的想法。
这样下去,他等不到太子爷和于小姐重归旧好,说不定哪天心脏病发作先一步去了。
翌日,安适被拉窗帘的声音惊醒,一抬头便看到靳城站在窗边,病号服已经被他换下了。
安适擦了擦眼睛,道:“靳总,您身上有伤,医生让您别急着出院。
”
靳城穿外套的动作很慢很小心,闻言语气如常:“皮外伤而已。”
他脸色依然苍白,不过看起来心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