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水口下面渡冷水。
“你怎么搞的?接个水还能发呆?”冲过来的徐琛瑾骂她。
那天体育课后,她和徐琛瑾已经快五天没说过一句话了。
她很能忍痛,半天不吱一声,没几秒热水先前的雾气散去,徐琛瑾本来还絮絮叨叨地说着,却冷不丁瞥见她白净的脸庞上滑落一滴晶莹剔透的泪,他全身猛然一僵,立刻什么也不敢再说了。
冲得差不多了,徐琛瑾把她的手拉过来瞅了瞅,着急地说:“红了红了,你别哭啊,我给你买药去。”
说着就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喻音眨眨眼睛,又掉了滴泪。
她…这不过最开始烫得那一下的生理反应而已,不是她真的哭了。
医务室离教学楼有些距离,但徐琛瑾回来得异常快,他额头上冒了些汗,显然是用跑的。
他将药管管盖拧开,挤了些在棉签上递给她,“我问过医生了,她说你这个没什么大事,就按时涂药,这个药一天涂三次,就可以了。”
徐琛瑾仔细观察了一下她的眼睛,水汪汪的,但没有眼泪,他在心里舒了口气。
“谢谢。”喻音将冰凉的药膏涂在手背上,水是流动的,红色覆盖了她大半个手背,但幸好冲洗的及时,没大问题。
还是有些痛,她小心翼翼地涂着。
徐琛瑾就站在她桌子前,垂落的手握成空拳,大拇指轻轻蹭着食指指节,仿佛手心犹有她的体温。
看着她蹙起眉的样子,徐琛瑾好几次想上去帮忙,但终究是忍住了。
只靠在门边,歪着头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她若有所觉地瞥过来的时候,他又连忙抬起头望向门外来往的人群。
正在此时,盛演从门外走进来,顺着徐琛瑾的目光回头看了看,说:“你看啥呢看得又虚假又做作的。”
徐琛瑾好心情一下子碎成了渣渣:“…滚。”
他撞了下盛演的肩,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嘿你真是。”盛演无语地叉了下腰,低头就发现喻音正在擦药的动作,连忙关心道:“你手怎么了?”
“没事,被烫了一下。”她淡定地收起药膏,起身让盛演坐了进去。
盛演想起那成绩单,笑笑道:“这回你是真赢了我了,我甘拜下风。”
他这个年纪第一也是做了一年多了,说在意也不是特别在意,但说不在意吧,还真做不到。
事实上,平时小测周测,喻音和他就不相上下,所以被超越,盛宴知道是迟早的事。
“过奖了。”喻音却没怎么有空搭理盛演,她看向刘言,每次出月考成绩的时候,刘言的身子总是会不受控制的发抖,如今她掉落在地四名,显然,她比之前更恐慌了。
喻音过去握住她的手,轻声说:“你怎么了?”
刘言摇摇头,强颜欢笑了一下,说:“没事。”
可显然,她的状态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