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朝廷念在袁家父子已然身死,并没有严苛的进行惩罚,但也因此没收了袁家的家产和府宅,蒺藜和弟弟元宝便再一次成为了水中浮萍。起初,母亲王氏带着蒺藜和元宝投奔到大哥袁杰那里,元宝被大哥利用职务之便安排进了怀仁县县学,蒺藜则整日的与何青和丁福海鬼混在外。
一日,东海郡西南、怀仁县,景太湖畔、正泊着一艘二重楼船,船上镶红边黑色角旗猎猎作响,黑色锦缎之上所绣红色烈焰火鸟气势慑人。一名三十岁出头的汉子走下船来、看着青草地上躺着的、连连叫苦的两名手下微笑道:“哎呦!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还有两下子嘛!”
“哼!既然知道我小,为何以大欺小?”何青翻看着自己肩头已然被扯破的衣裳,忽然对着汉子怒目而视、忿忿然道。
“哟!看着傻不愣登的,心思倒是不赖!有点意思!哈哈哈哈!”汉子大笑道。
何青拍拍身上的尘土,捡起地上掉落的布囊系在腰间、却并不言语。见状,汉子正色道:“你可知道这周遭的河运、海运全都是东海帮的生意?”
“哼!不知!我只知道不偷不抢,凭本事吃饭!”何青理直气壮道。
“哈哈哈哈!不偷不抢?你现在所做之事正是在抢夺我东海帮的生意,与偷盗无异;凭本事吃饭?那某便要瞧瞧小子有何本事”汉子大笑道,说着便撸着袖子向何青走来。
“且慢”,随着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只见一道彩虹身影、自湖岸边树丛中腾起,两个起落便已然俏立于汉子身后、船头之上。
汉子转过身来,震惊之余,对紧接着从树丛中跑出来的小胖子丁福海看都未看。只见船头之上的女子约莫十五六岁年纪,一袭彩衣劲装,衣袂飘飘,还梳着少女双丫髻,两髻均以彩色头绳系之,青丝于风中飘洒,容貌奇美无比,宛若天上精灵。
“哎!我说这位大叔、看够了没有?”蒺藜瞪了汉子一眼,复又迎风昂首、挥洒着秀发道。
闻言,汉子一愣,于恍惚中赶紧收回魂魄,大声道:“呃!早几日某便听说:这怀仁县、景太湖上来了几个吃飘子钱的老合,没想到却是几个芽儿!”
蒺藜回头看看船舱,帘后似乎确实有人,心道:我与这家伙近在咫尺,何故如此大声叫嚷?倒像是说给船舱中人听的。
蒺藜满不在乎,怒骂道:“说谁是水贼?谁是芽子?别以为老娘,呃!别以为本小姐听不懂你们东海帮的黑话!你才是水贼呢!你全家都是芽子!”
闻言,汉子哭笑不得,何时遇到过这般场景,正在手足无措之时,忽闻船舱之中传出了两声咳嗽声,汉子立刻转过身来、伸手便向何青腰间探去。
何青大惊,立即侧身闪避,左手捂着布囊,右手跟着便一拳击出,却谁知拳掌相交、何青的拳头却被汉子攥于左掌之中动弹不得,眼看布囊不保,何青左手扯下布囊便向空中抛去。
见状,汉子立刻弃何青于不顾,腾身而起、抓向布囊。却谁知身后劲风袭来,汉子顿感后脊发凉,正准备回转身形应对,却见布囊已然被彩衣女子手中软鞭卷裹而去。
“好一招声东击西!”汉子暗叫一声好,却并不慌张,一把飞刀紧跟着便于旋身之际挥臂甩出。
蒺藜眼见布囊即将到手,得意之余、忽见寒光乍现,已然躲闪不及。飞刀甚小、虽然未将软鞭一分为二,却是镶在了软鞭之上,正是鞭梢后的三寸之处。飞刀势猛,软鞭巧劲灵力一泄、便失去了裹挟布囊之力,布囊顺着软鞭回转之势和飞刀去势继续飞翔,“噗通”声中,已然自船尾不远处落入湖中。
汉子扼腕叹息声中,只见彩虹身影再次腾挪跃起,此时船帆尽落,蒺藜手中软鞭激荡而出,勾着桅杆、如秋千般顺势一荡,便已经凌空于船尾外的湖面之上,不见她如何动作、软鞭便已然敛回于其腰间,紧跟着便是“噗通”一声、窜入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