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
听到瑞姑姑蹑手蹑脚走到院子里,指挥下人们的声音,萧凤翎躺下假寐。
夏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逐渐洒满院子,鸟儿在枝头欢快鸣叫。
看着小姐在院子里的青石砌的高台上拉伸身体,穿着轻软的舞衣踮起脚尖轻盈跃起舞步,原来在外几年,小姐爱上了跳舞,没想到动作这么娴熟灵动。
瑞姑姑坐在绒花树下,边给小姐绣帕子边感慨。
看奉月和奉音站在一旁看得入迷。
“你们两个傻站在那里做什么?该干嘛干嘛去啊,别打扰小姐练舞。”
“姑姑,咱们小姐像九天玄女似的,越来越好看了。”
奉月与有荣焉地捧着小脸,痴迷地看着自家小姐。
奉音也点点头,极为赞同,“就是,我要给小姐伴奏,我去取琴。”
“拿那把凤尾琴,我要练歌。”
接过奉月递过来的面巾,擦拭着脖颈里的汗滴。
萧凤翎又穿上奉月的旧衣,端坐在凤尾琴后,双手轻挑琴弦。
……
萧璟烨今天在课堂上有些心不在焉,“琼花会”的入门玉牌找不到了。
三日后就是和小侯爷赵玉宝赌约的日子,他如今连进门的凭证都丢了。
一想到赵玉宝那嘲讽的脸就很烦躁,到时候肯定说他是找借口怕输给他,输了的人要从对方胯下钻过去。
要说大武朝四大国公府,当以自家的应国公府为尊。
他赵玉宝不过因为是太后族亲的子孙,靠着老侯爷和子侄在外征战的军功才敢在帝都胡作非为,跟他们这群真正百年氏族的贵公子比那就是一坨屎。
哼,不敢和大哥肖璟晟这不世出的百年俊才争辉,就会跟他们几房的兄弟叫板。
一想到赵玉宝就像夏国公府姑娘们的狗,萧璟烨不屑地切了一声,真是丢人现眼的狗东西,男人的脸都被他丢完了。
虽然自家大哥和夏绯浓有婚约,可也不是她家姑娘们一直压自家姐妹一头的理由。
论年龄,大房的大姐姐已经出嫁,四房全家外调,不用算在内,只有二房的三妹、五房的十妹可以参加。
可带着她们去比赛,论相貌和才艺还是跟夏家姑娘差点儿意思。
啧,他堂堂国公府三少爷可丢不起这个人。
脑中忽然闪过那张绝世容颜,如果小九能参加一定让赵玉宝输得心服,想到她的身份……
母亲的鄙视和唠叨,祖母那不闻不问的态度,萧璟烨就一阵烦躁,手指头在桌面上胡乱敲击着。
九妹妹也是府里的嫡小姐,为什么都对她那么大的恶意和冰冷。
她的发上没有什么首饰,连穿的衣裙都也是各房姐妹最差的,不由心里有些泛酸。
把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扔在那偏僻的小院里将近十年,又在清冷的寺庙待了三年,要是他非得疯了。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见到他还能如此活泼可爱。
想到那娇俏的小脸,他忍不住扬起唇角又垂下。
唉,先把那张玉牌找到再说吧,他把书盖到脸上,不想见到赵玉宝那张嚣张的嘴脸。
傍晚,萧璟烨带着庆姑姑和婢女们在假山附近的花园又仔仔细细找了一遍。
“三少爷,奴婢已经找遍所有地方,还是没有找到那张玉牌。”
庆姑姑无奈地看着还在草丛蹲着的三少爷,帮他打着扇子驱赶着蝇虫。
捶了捶弯累的腰,他站起身子,叹了口气。
正要移步,抬头就看到那树白玉兰,又想起那张小脸。
他心念一动,会不会是小九捡到了?
“你们先回去吧,爷还有事儿!”
不耐烦地把恋恋不舍的庆姑姑和奴婢们打发走,省得她们再去母亲那里嚼舌根子。
立即转身往“如意院”方向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