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终于到了第三日清晨。
宁浅早早就起了床。
但洗漱的时候,手才沾水,她就疼的瑟缩了一下。
这两天的时间,她戴着葎藤幼苗,几乎是一听到嘶吼声,就会跑到三楼弹琴,安抚里头时隐的情绪。
她这个做法也确实有效。
只要琴声响起,里头的时隐就会安静下来。
但长时间抚琴,对手指的负荷可想而知。
只第一天的时候,宁浅的十根手指,指尖就全都红肿了。
还不止这样。
是在第二次弹奏的时候,宁浅发现了葎藤幼苗的变化。
在她弹奏的时候,葎藤幼苗一直在闪烁着微光。
玄学层面的东西,她懂得不多。
但葎藤那时候的状态,她莫名的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就像是心灵感应一般,她知道葎藤是在帮助她。
帮助她把弹奏出来的曲调,穿透那堵厚重的隔音铁门。
一次弹奏,时间通常在一到两个小时。
等她结束弹奏的时候,她就发现,原本支棱着,精气神饱满的葎藤幼苗,已然变得蔫巴。
所以,她弹奏的音乐,对铁门之内的时隐,能起到这么好的安抚效果。
这株小小的葎藤也是功不可没的吧。
没看到吗,葎藤都累的蔫巴了……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宁浅也知道怎么拯救半死不活的葎藤幼苗了。
只要给它几滴血液,它就能立刻满血复活。
也是的确好养。
只不过,这放血的过程着实不算美妙。
虽然只是几滴血。
可也要用针扎不是……
扎的浅了,流出来的血量还不够……
宁浅又那么怕疼……
一开始的时候,宁浅是像在医院采末梢血一样,扎手指。
可才扎了几次,又一次弹琴的时候,她就尝到了苦头。
针眼留下的伤口,看似细微,可是若那个伤口刚好碰上琴弦……
那叫一个酸爽……
后来,葎藤幼苗再蔫巴的时候,宁浅就学聪明了,她不扎手指头了,改换手上其他地方。
两天下来,宁浅手上,又是针眼,又是弹琴留下的伤口,就整个一不能看了。
宁浅草草洗漱一番之后,就匆匆来到餐厅。
一进门,她果然看到了端坐在主位上的时隐。
时隐也在看宁浅。
四目相对。
时隐的眼神是温柔的,宁浅眼底也慢慢蓄上了笑意。
宁浅走到时隐旁边的位置坐下。
她也没急着吃,而是问道:“回来了?”
是问句,却也是很平常很随意的一声问候。
“嗯,回来了。”时隐答。
宁浅眼眸低垂了一瞬。
从一进门,她就在观察时隐。
刚才那一声‘回来了’听来是问候,却也是她的试探。
试探时隐对之前两日的反应,试探时隐知不知道她在门外整整弹了两日的古琴。
时隐似乎什么都不知道呢。
不知道她的怀疑,不知道她在三楼的铁门外,弹了两日古琴。
一切的思绪只在瞬间,片刻后,宁浅仿佛无意般问起:“这两天,你去哪里了?”
这些日子,宁浅一直没能理清楚她对时隐的感情。
或许也是她下意识的不想去弄清楚。
跨越了物种的爱恋,至少现在的她还不敢迈出那一步。
可放下那些她理不清楚的感情……
宁浅想,她可能还缺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吧。
说服她自己,放下这份感情,放下时隐的理由。
决定了什么事情之后,宁浅也是个快刀斩乱麻的性子。
就这回吧。
如果时隐选择用一个乱七八糟的借口胡弄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