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隐又一次打开了冷库的大门。
他拉着宁浅,走到一排货架跟前,指着货架,他说:“你看。”
其实,在时隐开口之前,宁浅就已经看到了。
她跟前的货架上,整齐的码放着一个个血袋。
就像医院输血的那种血袋。
此刻,宁浅脸上的表情是惊愕的。
“你每天喝的血液,都是从这里拿的?”宁浅问。
“嗯。”时隐点头。
“那,这些血袋,又是从哪里来的?”宁浅又问。
“外头的人类世界,无偿献血的人很多。”
时隐没说得太透,但宁浅听懂了。
血族在外界应该是有一些势力的,这些血袋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你们血族,有圈养血奴的嗜好吗?”宁浅终于问出了她心中最担忧的事情。
看着宁浅紧张的样子,时隐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弧度。
此刻,宁浅的紧张,已经不似之前那种带着不确定的不安与惊恐。
他选择在这个时候,跟她坦白是对的。
只有打破那层窗户纸,去直面问题,才能解决问题。
“血族也有严明的律法,私自圈养血奴,是违法的。”时隐说。
“真的?”这两个字宁浅是抬头看着时隐的眼眸问出来的。
时隐也看着宁浅,这一刻,他仿佛又从这个女孩的眼中看到了光。
“私自圈养人类为血奴,造成人类死亡,或是给人类的身体造成重大伤害的,在血族的律法中,是死刑。”时隐说。
“那,吸血鬼咬人呢,犯法吗?”宁浅追问。
面对宁浅这个问题,时隐似是思索了片刻,才说道:“若是你情我愿的话,不犯法。”
“若是强迫的呢?”
“举证充分,可以入刑。”
“那,你会不会咬我?”宁浅目光灼灼的问。
“你如果同意的话……”
时隐接下来的话语没有说完就被宁浅打断了。
“我不同意!”
“我会尊重你的意愿。”这句话,时隐说的很认真。
“你保证!”
“我保证。”
直到此刻,宁浅的一颗心,才算真正放下来。
而她不知道的是,时隐那颗一直隐隐作痛的心,在看到她全然放下防备的时候,也终于得到了安宁。
“现在,还怕我吗?”时隐问。
闻言,宁浅脸上笑容微僵,她说:“还是……有一点。”
听着宁浅的话,时隐笑了。
他们来日方长。
终有一天,他会让她不再害怕他的。
时隐拉着宁浅出了冷库。
两人手牵手,走在地下室的长廊中。
之前太过紧张,宁浅没有留心四周的环境。
此刻,精神舒缓下来之后,她突然就感觉,这地下室的廊道,她竟隐隐有种熟悉的感觉。
就好像曾经来过一般。
“我之前,有来过这里吗?”宁浅有些不确定的问。
时隐嘴角笑意加深,“来过。”
“什么时候?”宁浅惊问。
“你喝醉的时候。”
时隐停下脚步,看着宁浅,问:“那日酒醉,你做下的事情,想起来了吗?”
随着时隐的话语,一些朦胧的记忆终于揭开面纱。
“我把地下室当成了酒窖,我还看到一个四四方方的,很奢华的,还带着木制香气的储酒器!”
时隐:“……”
“那不是储酒器,是我日常起居的……棺椁。”
他血族的身份说开之后,那么一些关于吸血鬼的习性日常,也就不再是秘密。
宁浅眼睛亮了亮,她问:“你的……棺椁,我可以参观一下吗?”
“当然。”
时隐牵着宁浅,顺着回廊,走到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