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憋了一肚子火。
王没对宁小姐发怒,但对他们这些属下,可就保不准了……
回廊拐角处,陆寻等人四散离开。
时隐自然也听到了动静。
但他已经无心去过问什么。
他此刻,满脑子,都是宁浅胳膊上,那些狰狞的伤痕。
因为那些伤没有破皮出血,所以,他没有在宁浅深深闻到血腥味。
可是,只看那伤痕的颜色,和狰狞的模样,他就可以相像。
那样的伤肯定很疼。
那个人类,又那么怕疼……
一点小小的伤口,都会疼得脸色那白。
更别说,那样的伤痕,可能还遍布了她的全身。
怪不得,他刚才看到她的时候,她气色那么差,唇色都隐隐泛着白……
时隐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烦躁,他在宁浅的房门外站了很久,很久……
……
客房内。
宁浅将时隐赶出房间,关上房门之后,原本她脸上强撑出来的气势就立刻泄了下去。
她靠着门,无力的滑座在地。
缓了好久,身体才恢复一些力气。
她起身,蹒跚来到桌前坐下。
桌上是时隐送来的餐食。
都是她平日里爱吃的菜色。
可是她现在真的毫无胃口。
但是,身体的虚弱又告诉她,必须要吃些东西补充能量了。
否则,她的身体可能真的会出问题。
她拿起筷子,强迫自己吃一些食物。
她很不舒服,好几次强行咽下去的食物,都有种想要呕吐的冲动。
但她忍住了。
饶是这般逼迫自己多吃些,宁浅也没能吃下去太多食物。
实在吃不下去更多了,宁浅便回了床上休息。
门外,时隐还静静的站着。
他的听力是人类的三十倍左右。
只隔着一道门,他可以清晰的听到客房内的每一丝细微的动静,并在大脑中建模出相应的画面。
他听到宁浅顺着门滑座在地。
那一瞬间,时隐握紧了拳头。
他有一股冲动,他想拉开门进去看看那个人类怎么了,为什么会滑座在地。
是因为伤得很严重吗?
她是不是全身都很疼。
想到那个人类疼到满脸苍白的样子,时隐几乎要被胸腹间的懊悔与烦躁吞没。
总算,在他几乎要忍不住进去查看的时候,门里头又有声音传来。
是那个人类起来了,听脚步声,那个人类应当是走到了桌子跟前坐下了。
那个人类在吃东西。
听到宁浅吃东西时发出的细微动静,时隐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松了一口气。
还肯吃他送来的东西,这是不是证明,她身上的伤已经没有那么疼了,她也已经没有那么生他的气了……
时隐依旧静静的在门外站着。
直到宁浅吃完,回到床上休息,他才悄无声息的离开。
时隐没有去地下室休息,而是回到了一楼的主卧。
时隐烦躁的躺在床上。
那个人类因为他的一个命令受伤了,这是他没想到的。
他没想到人类的身体,居然脆弱成这样。
只是几个小时的捆绑,居然会伤得那么严重……
自责与懊悔在他胸腹间交错缭绕。
他不喜欢那个人类看他时愤怒的眼神。
他想和那个人类的相处,回到记忆中前几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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