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塔跟在白玉身后,背影可爱极了。
很显然,沈隅是满意这个娑罗塔的,只是她的名字不似南梁人的名字,倒像是北梁人。
她回屋洗漱过后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色里衣,发尾湿漉漉的,浴桶周围散发着朦胧的雾气。
沈隅对着铜镜开始梳妆,用一支简单的白玉发簪将头发挽在一起,脸颊两边垂着鬓发,脸颊受热气蒸腾,白里透红,清雅秀丽。
她穿了一身白色杏花对襟长衫,里裙是青色丝绸马面裙,一身下来尽显素雅清新。
白玉悄然从小厨房溜了进来,说道:“姑娘,阿塔姑娘也太能吃了!方才吃了四个馕饼五碗薏仁粥!”
白玉的小脸上充满了惊讶,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能吃的女孩子!
沈隅敲了敲白玉的脑瓜子,“习武之人,自然是比平常人多吃一点的。”
白玉也认为沈隅说的有道理,习武十分耗费体力,比她平常做的那些活累多了!
她叮嘱道:“等会我要去幽香亭,我会带阿塔过去,你和月生要守在院里,若我子时还未回来,你们记得一定要去找时小将军,切莫打草惊蛇!”
白玉闻言,满脸担忧,“姑娘!您不会真要去赴那卫公子的约吧?”
沈隅点了点头。
她劝谏道:“可是夜已经深了,卫公子邀您出去定然是有意图的!”
“不妨事,有阿塔在。你方才也听到了,阿塔一个人可以撂倒七八个壮汉,更何况是一个文文弱弱的公子呢?”
白玉脑瓜子里转了一转,“好像也是……那我和月生姐姐就在院子里等姑娘回来。”
“好。”
……
寂静的夜,银辉毫不保留地倾洒大地,大地立刻恬静了,月夜的清光抚摸着这一望无垠的大地,忽然飘来几朵云,轻轻地遮住了月亮。
幽香亭中,有一位身着墨蓝长袍的男子犹如松竹般立于亭中,手中握着一柄山水折扇,轻轻摇晃着。
沈隅带着阿塔来到幽香亭,只见卫江岸正欣赏着湖景,月亮探出脑袋,皎洁的月光与岸旁几棵柳树半洒入湖中,随着春风而来,柳枝晃动,在湖面打出一圈一圈的水波纹。
她眼眸中带着对前世的恨意,可很快那眸中的恨意便一闪而过,被淡漠疏离的眼神替代。
沈隅站得离他稍远,轻声唤道:“卫公子?”
卫江岸回神,转过身子与沈隅对视,他猛然上前几步。
沈隅便退后了几步。
卫江岸那文儒君子的模样又沉了沉色。
沈隅谨慎说道:“夜深了,请卫公子就站在那边与我说话,莫要越界!”
卫江岸收起折扇,他的眼中似带有多番情意。
他不解道:“你之前说的倾慕于我可是真的?”
卫江岸还是想求个真,他觉得自己生的温润如玉、谦谦君子,沈隅不可能不对他着迷!
况且他还在朱雀街那里救了他,沈隅更应该以身相许才是!
在黑夜中,沈隅的眸子或明或暗,看不清神情。
她语气颇为冷漠,“若卫公子觉得真那便是真,卫公子觉得假那便是假。”
卫江岸自然是觉得真了!
他面色中难掩欢喜,步子又往前迈了两步,可沈隅依旧后退。
他又不懂了。
“可你为何总躲着我?一月以来我寄给你的书信不下二十封,至今都未收到你的回信。”
在月光的照射下,幽香亭撒着一抹月光,极为昏惑,少女的秀发也随风扬起,弱柳扶风。
少女柔声道:“是何种原因,卫公子应当知晓!”
卫江岸了然于心,自嘲一笑:“你莫非对时策安动心了?不可能,呵……怎么可能!时策安对你不是真心的!只有我对你才是真心的!沈隅,你看看我啊!”
昔日的谦谦君子就在这一瞬间抓狂,他恨不得在沈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