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镇安之女?
皇后顾疏影身边的女官皖歌在她耳边轻言:“就是沈家那个草包。”
沈家草包?
她不是什么都不会么?
是以!她的祖父是一代书法大家,怎会写不好字呢?
她投以欣赏的目光,“字写得不错,十分周正,是得了你祖父真传的。”
姑娘们都惊了。
沈隅得了沈家老太爷的真传?
皇后莫不是疯了?
沈隅以笑投之,“谢娘娘。”
于是顾疏影便让身边的女官皖歌传达:“书法竞技,榜首:顾从知、沈隅。”
什么?
沈隅竟然跟顾从知同列第一?
她竟这般有能耐?
时策安双手靠背而立,全程目光都在小姑娘身上。
沈隅俏皮的朝时策安眨了眨小鹿眼。
少年内心波动万千,面上却依旧不改神色。
沈隅依稀记得,她上一世并未参加书法社,在沈洛的怂恿下一同参与了诗社。
诗社的考题十分简单,要求在四步之内作一首诗,沈洛很快就作完了,而沈隅却还停在原地,尴尬极了。
卫江岸惊艳地看着高台上裙裾肆意飘扬的女子,高傲冷艳,俏丽婉约。
怦然间,心便开始动摇了。
书法社得魁首的彩头,便是一块上好的歙砚,这是顾家里头立的彩头,顾从知也不稀罕要,就直接让给了沈隅。
书法社结束后,便开始下一环节君子六艺之一——射箭。
众人移步至华苑东边的围场,围场内皆是沙石,四周与平地无异,建起楼棚,搁置桌案与椅子。
天子萧琮与顾疏影落座于高台,以便观望台下。
侍从们将十个靶子插入沙土中固定,弓箭分配给沈隅等人。
沈隅十分淡定从容地穿上了时策安送的护手。
她转身回望高台上站在萧琮身边的时策安,发现他也正在看着自己,沈隅内心安稳极了。
柳云渊率先拿起弓箭,目视红心靶子,弓弦拉满,大手轻轻一松。
全场惊呼!竟是十环!
另外几名参与射箭的将门之女也纷纷射中靶心,唯独沈隅还未动手。
杨锦荨讥讽地朝沈隅的方向看去,对萧雲说道:“沈隅真是会逞能,为了出风头,竟然说自己会骑射,白日梦做多了吧?”
萧雲也在静静等着沈隅出丑。
而沈洛此时朝沙场呼唤道:“弗弗!若不会射箭便不要逞能了!”
沈隅朝沈洛看去,像是在看一个病人。
谁逞能!
她收回视线,脚距分开与肩同宽,身子微微向右侧移动,手拿弓箭,目视前方,紧紧盯着靶心。
下一秒。
羽箭“咻”的一声,朝靶子射去。
众人皆以为沈隅要闹笑话了。
谁知,那羽箭正稳稳当当地将柳云渊的羽箭射穿,柳云渊那只箭瞬间碎裂成两瓣。
杨锦荨和沈洛看呆了。
她竟然更胜一筹!
莫不是这沈隅一直在藏拙?
沈洛目光呆滞,嘴里清晰地说出:“不可能!”
陆薏许为沈隅欢呼鼓舞着,明朗大气地说道:“怎么不可能?分明是有些人嫉妒眼红了吧!”
萧雲看在眼里,她认为沈隅必定是藏拙了,想借此机会一展身手。
众人为沈隅欢呼鼓掌,露出喜悦恭贺的笑容。
沈隅在练箭期间,第一次正中靶心便被时策安狠狠上了一课。
他说,正中靶心是实属正常之事,盛京城中将门之女各个都能射中靶心,要想脱颖而出,便要做常人所不可做,想常人之不敢想。
她在方才那一刻悟了。
成功不是一朝一夕,是需要汗水与天赋浇灌才行。
此刻,顾府的侍从宣布:“射社,魁首:沈家沈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