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差役没想到县令突然就变了脸,颤颤巍巍的跪下来之后,就听到县令痛斥他道,“到底是我是县令还是你是县令,竟然要你来教我怎么断案。”
差役被骂的哑口无言,偷偷低下头看了一眼叶家人,见他们还要说话,拼命的朝着他们摇头,但是叶家人明显没有什么眼色,以为定傅南珠的罪是板上钉钉的事。
吴氏嘴无遮拦的道,“县老爷,这事明摆着就是那毒妇的错,你不是也已经打了板子了吗,这事还有什么疑问吗……”
“大胆!放肆!”县令又是一拍惊堂木,指着吴氏道,“你是县令还是我是县令,你再多嘴,我让人给你掌嘴!”
跪在地上的吴氏和其他跪着的叶家人彼此看了一眼,不安的捂住了嘴巴摇摇头,低下头不敢再说话了。
堂上终于没有人再没大没小的说话,县令这才轻轻咳了咳对傅南珠道,“堂下被告傅南珠,刚才的板子是因为你确实持刀伤人,打板子就当是对这件事的惩罚了,不过我听你一直在辩驳,看来是真的有冤情,现在本官让你来说,你把事实说出来就行。”
之前在堂上,跪在地上的
差役硬说这件事情是傅南珠的错,县令为了快点断案才下令打板子,为的就是让她快点招,但没想到不仅这妇人死都不改口,半路还突然蹦出一个王启晟来。
事情虽然出现了转机,但这板子已经打了下去,他总不能自己打脸,只能不自然的找了个借口先遮掩过去,再找个机会把差点错判的案子找补回来。
“回大人……”傅南珠结结实实挨了二十大板,再加上连日的劳累与精神上的煎熬,她浑身的力气几乎都被抽干,浑身虚弱而脸色苍白的靠在抽泣掉泪的战小寒身上。
她努力的用最后的一点力气撑住身体,笔直的跪在地上望着县令一字一顿,断断续续的道,“叶家虐待儿子,十八两银子就把小寒卖了的事情很多人都可以作证。”
“好,你慢慢说。”县令看她有气无力的模样,心中多少有些愧疚,身子微微前倾,试图听清楚她的每一个字,“只要你说出来证人,本官都给你找来。”
“小寒上学的学堂先生,我们临水村的村长都可以给我作证,而且小寒还在叶家的时候……”身体传来的阵阵刺痛,让傅南珠倒吸了
一口寒气,顿了半晌才继续道,“我打听过叶家的邻居,他们也都知道小寒被虐待的事情……”
眼看傅南珠说了这几句就有些支撑不住的要倒下去,战小寒急忙一把扶住了她,见她微微闭上了眸子,害怕的大喊道,“娘,娘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小寒带着哭腔和隐忍的声音让在场的不少人听得都有些动容,吴氏和叶家人却都偷偷的转过头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
县令见状,忙让师爷去找个郎中来,又匆匆忙忙的另外吩咐了几个差役去将傅南珠刚才提到的几个人找来。
“除了把学堂先生和临水村村长找来,再去多找两个愿意作证的叶家邻居来。”县令挥挥手示意他们赶紧去把证人带来,扭头见傅南珠气若游丝的微微转醒,急忙道,“你别担心,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很快就来了。”
学堂的教书先生就在镇子上,距离县衙是最近的,也是第一个被请来的,县令便先从对他的问话开始审理案子。
教书先生看看傅南珠的惨状,于心不忍的摇摇头,挺直了脊背一副书生气质的铮铮风骨回话道,“老爷,小民就是战小
寒和叶天佑的教书先生,堂下跪着的战小寒和叶家的孩子都在我那里读书。”
县令一听连连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先生继续道,“战小寒本来比叶天佑要大,可是却同一年入学读书,原因就是他后娘吴氏不肯出钱让他读书认字。战小寒在入学前甚至都未曾开蒙,而他能来学堂念书的束脩都是他现在的娘亲付的。”
先生说着用手指了指一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