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的,你可睁大眼睛看清楚了,可是云霄媳妇拿的竹竿救你的。”
“本来就是你闺女不对在先,人家不计前嫌救你,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呢,我们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
“是了,我们都瞧得真真的,是云霄媳妇救的人。”
何冬香险些一口气上不来,直翻白眼,怎么她落个水事情就颠倒过来了呢。但是她浑身都冷,风一吹就像是刀割一样,也只能暂时放过傅南珠,任由帮忙的人搀扶着去赤脚大夫那里抓两帖去风寒的药吃。
临走前她还狠狠地剜了一眼傅南珠。
傅南珠挑了挑眉头,扭头去关心救人的柳大娘。
柳大娘瞧着好许多,只是有些脱力,正裹着她那件干袄子同人说,“这阮家的太沉了,差点把我自个儿也搭上去了。”
“谢谢柳大娘了,你赶紧回家煮完姜汤喝去去寒,你这衣服我来帮你洗。”傅南珠说道。柳大娘大圆盘子脸乐呵呵的,瞧着就是个好人,再说柳大娘的那个木盆里就是几件外衫,搓揉一下很快就能洗好了。
“哎,好。”柳大娘没和傅南珠客气,裹紧了干棉袄就回去了,里头还是湿的,得赶紧去换一身才成。
柳大娘换了衣裳回来的时候,
傅南珠已经将她盆里的衣裳一并洗好了。接过她递过来的木盆,柳大娘道:“你刚嫁来我们临水村,时间长了会发现咱们村里人都挺和气的,是个讲道理的地儿,不是人人都和那何冬香一个样。”
“哎。”傅南珠乖巧的应了。
就算有和何冬香一样的不长眼惹她的,她也不是面人的性子,该打该骂她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
傅南珠回到战家,把洗好的衣衫给晾在竹竿上,趁着日头好一日就能干。她又拿竹枝绑的大笤帚扫干净了院子,才坐在老树桩做成的凳子上细细打量着她两辈子的夫家。
战家的茅草屋瞧着寒酸,但这院子不含糊,有篱笆围栏还有个木头做的门,里头宽敞得很,若是有闲钱买点鸡鸭养着也是不错的。
琢磨着自己出嫁的时候爹娘还给了些陪嫁,傅南珠回去在自己的包袱里翻找了起来,果然找着了一只银手镯和一对银丁香。
“霄儿媳妇……”
战老太在外面叫唤了,傅南珠匆匆把银饰塞回了包袱里开门走了出去。
只见战老太手上拿了两个鸡蛋,一脸乐呵地看着她,“在灶房里侍弄了一茬的小青菜拿去换了两个蛋,家里没啥好吃的,午间炒个蛋补补。”
说起这天气种小青菜,也唯有战老太了。灶房里一日三餐都要生火,有热乎气,又挡风避雨的,小青菜种灶房里自然能养活,要是在那寒风中怕是一二日就冻坏了根。
“哎,等晚间战哥回来了再炒个蛋吧,等下午我去寻寻有没有野菜,一并炒着吃。”傅南珠小心翼翼地捧过两个鸡蛋,知道这是战老太的心血和心意。
战老太微笑着颔首,霄儿娶这个媳妇算是娶对了,有点好的都惦记着自家男人。
“娘,不好了娘——”
外头,战玲儿又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一把抓住了战老太的胳膊,瞪大了眼睛道:“香菱娘朝咱家来了,娘你知道,你知道她干了什么好事吗?”她的食指指向傅南珠,手指头还微微地带着颤抖。
“什么她她她,这是你嫂子,要叫嫂子。”一个是文静的媳妇,一个是咋咋呼呼的女儿,战老太略有些头疼地揉着眉心,“让你陪你嫂子去河边洗衣衫,你净瞎跑。”
战玲儿在外头听说了傅南珠打了阮香菱又让何冬香吃瘪的事情,这急急地回来告状,没想到还遭了自家娘的排头,委屈道:“她打了香菱姐,又把香菱娘推下水。”
傅南珠的杏眸瞪着战玲儿,
并未反驳前一句:“小姑从哪儿听来的胡话,我怎会无端地将人推下水呢!”
“是啊,我瞧着霄儿媳妇做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