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林老夫人,那再如何你也曾是林家妇,那么多年婆母都叫了,如今却叫不得了吗。”
那夫人一副指责的样子,就差摁着顾清去磕头了,顾清也算是知道了,什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她瞪了一眼那妇人又看向了林老夫人,林老夫人此刻正拿着手帕擦着脸上没留痕迹的眼泪,感情这位是打算做个老好人了。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老好人。
顾清再一次后悔粘上这家人,还真是穿新鞋踩狗屎擦也不是丢也不是,光恶心人。
“夫人都说是曾经了,这便好比这玉坠子。”顾清扯下了腰间的玉坠子拿在手中颠了颠,“你看这玉坠子乃是在铺子里买的,小女带着这玉坠子去逛街然后碰见了将它卖与我的人,那人上手便强抢说这是他的东西,夫人觉得这坠子我是应当给他还是不该给。”
那夫人哑口无言的掩着帕子咳了几声。
顾清趁热打铁乘胜追击,“看来夫人也觉得这此乃强盗之行,尚且我与林将军之事陛下亦知,夫人若有不同见解不妨去寻陛下谈一谈。”
“这,这与陛下何干。”
“够了,此乃公堂,怎能妄议陛下。”洛安晟低声斥道。
顾清识相的闭紧了嘴,若是再和这妇人纠缠下去,怕是到天黑也回不去府里。
“大人呐,请大人为小女伸冤做主呀。”
那夫人手里拿着帕子啪啪拍地,一边拍呢一边哭诉着,“小女死的冤枉呀。”
审案的三位大人看着这种撒泼场面始终是无动于衷,显然已经不是头一回见了,大理寺审过的案子多如牛毛,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不说那两位年纪大的就连洛安晟也见的多了,只是微微的面露不悦,他觉得实在是太吵了。
嫌弃之余又看了一眼顾清,他并不知道道顾清在林家都经历了些什么事情,只是觉得顾清与林家人的关系不好。
对于顾清这位顾家大小姐他了解的并不多,也是幼时听长辈说过顾家儿孙不少,这一辈只顾清一个女孩子,所以顾家上下且宠着呢。
饶是几年前的事他也略有耳闻,顾家最受宠的大小姐居然嫁给了一个家道中落之人,而且就此与顾家断了往来,顾家人在外也是鲜少提及,顾老爷子更是没过多久就远离朝堂,日日在府中过着田舍翁的日子,也就是身子不大好。
三年前顾清落水而亡的事情他也曾听闻过,不过也并未放在心上,甚至他还觉得这女子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置家族于不顾大大的丢了顾氏一门的脸面。
也曾为她之死而唏嘘不已,如今看来她倒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喜欢时将自己的一颗心捧上,若这男子薄情寡意她也会毫不犹豫的一脚将人踢开,再潇洒的转身离开,甚至都不会回头看上一眼。
思及此,他甚至开始对三年前的事情感兴趣了,想知道她是怎么样从一个落水而亡妥善安葬了的尸体重新活生生的站在众人面前的。
以他为官数载破案无数的经验来看,这其中必有隐情。
他要找个机会好好问问了。
那夫人撒泼状的伏在地上,大堂之上,昭理之处斯文全无。
“肃静。”
冷冷的传来一声呵斥。
说话的是那年纪大的官员,他身上穿着的是正二品的朝服。
顾清来时一眼就知道他一定就是大理寺卿胡元。
她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蛮横撒泼的妇人然后立直了身子目视前方。
这么一对比谁更规矩些就更明显了。
那妇人并没有止住眼泪,或许是因为丧女之痛又哭的更惨了一些,那音调连顾清听了都生出几分悲怆来,那张云兰虽然与她不对付,但好歹也是一条性命说没就没了,实在是可疑。
林深对这个妹妹还是不错的,顾清不大信他会下的去手杀她,再者张云兰死时林深正被她揍着呢。
这个案子可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