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晏惜其实对跳舞没什么兴趣,她觉得她浑身上下都是硬骨头。
就不适合跳舞这种柔韧性高的活。
但偏偏她学了华尔兹。
她大约花了两周左右,没日没夜的练习,终于可以有能拿得出手的本领了。
但说来这事也奇怪。
季晏惜至今不知道当年自己一个不爱跳舞的人那么疯狂学华尔兹的目的是什么。
她练舞的事情不发生在A市,金歌和许意都不在身边,她也没有和她们说过缘由,这样就导致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她发疯的起因,她自己又想不起来为什么。
但她并没有纠结自己为什么发疯,反正技多不压身,关键时候还能派上用场。
就比如此刻。
她看着沈遇,笑得眉眼弯弯:“当然可以啊,这是我的荣幸。”
她们家的客厅够大,但到底还是有些影响,于是,她们去了二楼的露台。
铁瓷本来已经睡着了,但这会儿大抵是被他们吵醒了,它也一蹦一跳地跟着来到露台这边,它找了一个最佳观看区,乖巧蹲坐。
手机放起音乐,优雅的舞步跟着旋律动起来。
高跟鞋和皮鞋的一交一错在这夜色里好像努力想翻涌起什么。
沈遇牵引着季晏惜跟着他的步伐走。
季晏惜望着他,透过他好像看见了另一个模糊的身影。
那是个如沈遇今日一般西装革履的男人,看不清脸,但季晏惜知道,他一定很帅。
他在跳舞,与一个女人,季晏惜只能看到女人的背影。
男人被女人踩到第三脚的时候,笑出声。
“看来你,不太会跳舞。”
女人:“第一次与人共舞,难免有些紧张。”
男人:“哦?能与颜小姐共舞,那我可真是这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女人:“不,遇见沈公子是我的幸运。”
女人的身子转过来,季晏惜看清她的脸。
是她自己。
怎么会呢。
她这幻想症又犯了。
季晏惜失神踩到沈遇的鞋子上她才回神:“抱歉。”
沈遇毫不在意,继续跳,他望着她问:“刚刚在想什么?”
季晏惜顿了顿,忽然脸色沉重起来。
“沈遇,你是外科医生,那你懂不懂心理啊?”
“我怀疑,我有病。”
沈遇是万万没想到他能听到这话。
他说:“略懂一点,你怎么了?”
季晏惜信得过他,便说了:“我好像得了幻想症,我总是经常莫名其妙看到我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
沈遇:“……”
季晏惜:“已经好几次了,就从大约四月末吧,我动不动就出现幻觉。搞得我好像精神出轨一样。”
沈遇大抵猜到怎么一回事了。
她失忆的话经常和他相处,做了一些曾经做过的事有可能会刺激到大脑让她想起来什么。
如果按这个走向,早晚她会想起来他。
沈遇并不想让她想起来。以前的季晏惜应该很讨厌他。
至少等她爱上他以后再想起来吧。
沈遇不知道季晏惜现在对他是什么感情,他忽地问出来:“季晏惜,你喜欢我吗?”
季晏惜一脸懵逼。
“这和我的病情有什么关系吗?”
沈遇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转移话题:“你听过钟情妄想症吗?”
钟情妄想症前面有个动词被,顾名思义,主要表现为犯花痴,以为身边某个异性对她特别迷恋,产生妄想。
严重的钟情妄想症患者甚至都能把动物想成人,沈遇有幸见过一个此类患者,他说有个人深深地迷恋他,纠缠他,他很苦恼,后来打听过后,那个名叫爱丽丝的女人是他养的一只猫。
沈遇说季晏惜病情更严重,她都不需要从身边的人开始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