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府,门前,雨淅淅沥沥,人头攒动。
曾庆站在门前,身后是无数的百姓。
李煜慢慢走出来,曾庆跪泥地叩头,百姓也纷纷跪地。
李煜快步上前扶起曾庆,微微一笑道,“不必行这大礼”。
曾庆眼含热泪道,“王爷,一路顺风!”
李煜淡淡笑道,“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时间,陪你喝酒,你这个湖西总督啊,好好努力,把湖西变成我吴国粮仓!”
“放心吧,王爷!”
曾庆奇怪,小澜,小乞丐庄德熙,悉数到齐,孔若曦呢?不应该一起吗?
他看了一眼门廊下的孔维,孔维轻咳一声,躲开了他的目光。
曾庆没敢多问,把李煜扶上马车。
李煜对着万千长跪不起百姓,喊道,“乡亲们,不必这样,本王给你们选了一个父母官,曾大人,若是有一天,他贪赃枉法,你们告诉本王,本王砍了他!”
李煜本想淡化一些伤感离别,百姓无人发笑,个个饱含热泪。
“王爷,您一路顺风!”百姓齐声高喊,不少已经呜呜哭出了声音。
“后会有期!”李煜红着眼眶,走进车辇。
再不进去,就难以抑制情绪。
一路上,无数百姓长跪送行,李煜不时掀起车帘,向百姓打招呼。
百姓心里有杆秤,知道谁对他们好。
李煜一路心里梗的喘不过气,好不容易来到城外。
车夫把马车停下来,李煜站在马车上,望着千千万万百姓,挥手告别。
他四处寻找,依然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若曦真的没有来,李煜郁郁回到车辇里。
此时,若曦穿着相遇时的红色披风,站在城墙上,直到看着车队消失在雨里。
雨水打的她睁不开眼,挥手告别,“李煜,造化弄人,若曦有难言苦衷,明年这时候,你若是还记得我,你我有缘再见……”
最后无力的瘫坐在灰砖上,泪水裹着雨水,顺流而下。
这本是两个人一起,欢声笑语的旅程。
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车辇,李煜拿出那块锦帕,闻着她的气息,心里的防线,溃不成军。
李煜紧攥锦帕堵着嘴,怕车外人听见,哭的像个弄丢心爱玩具的孩子,那么委屈,连自己错在哪里都不知道。
那一抹红色披风,笑声,眼泪,随着马车渐行渐远。
何处是归程?长亭更短亭。
小澜的父亲老赵,马车赶的很平稳,似乎旅程也近了不少。
一路昏昏沉沉,李煜问老赵,“还有多久的路程?”
老赵抱歉道,“对不起,王爷,奴才第一次来苏州,是跟着前方卫队走的。”
李煜这才想起来,“没事,还有以后叫我少爷,你也不必称呼自己奴才。”
“知道了,少爷。”
过了一阵,前方忽然一阵骚乱,马车也停下。
李煜警觉问,“怎么回事?”
“是韩符坚。”车顶传来一个声音。
李煜吓了一跳,才反应过来是梁文蛟,这小子原来一直在车顶上。
回去就让萧人龙换个护卫,神出鬼没,也太诡异吓人了。
李煜跳下车,一阵清凉的空气扑面而来。
李煜听见是韩符坚,心情大好。
从越国回来,韩符坚来接管亲信部队,就在城外备战,再没见过。
李煜招呼道,“来人,给我备匹马!”
只见韩符坚横刀立马于路中央,少了几分贱气,多了几分成熟。
韩符坚跳下马,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贱,挑眉抱拳道,“王爷,别来无恙?”
“怪不得玉贵妃骂你贱皮子!”李煜哼哧一笑,两人拥抱在一起。
两人骑马慢行,韩符坚抱怨道,“王爷现在是大忙人啊,今日若不是路过军营,来拦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