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白玉琉璃瓦的宫殿,高低错落,一群白鹤飞过。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玉儿警觉醒来。
几个宦官和宫女进来,端着各式服饰用品,视若无人的摆放物品。
玉儿慌忙找寻昨夜散落衣裳,一个宫女走来,见怪不怪道,“娘娘,奴婢先为您换上中衣,再梳妆穿霞帔,戴凤冠可好?”
玉儿皱着眉,当着这么多人面穿衣,实在有些羞涩。
“中衣我自己穿就可以,你先退下好吗?”
“是,娘娘。”宫女不紧不慢退出去。
玉儿穿上中衣总算自在些,坐在梳妆台前,一群宫女围上来,梳妆盘发。
戴上沉重的十二凤凤冠,大红色大袖衫,披上拖尾的绣凤霞帔。
看着铜镜里庄重华贵的自己,鼻子一抽,感觉像是一场梦。
这梦,珍贵到似随时散去,这梦,谁愿意醒?
宫女低声道,“娘娘,这是尚宫局,连夜改制的衣服,可算合身?”
“合身,辛苦你们了!”
李煜昨夜只睡了两个时辰,迷糊被叫醒。
看到玉儿头戴凤冠,身穿大红绣凤霞帔,尊贵奢华的样子,以为自己在做梦,一时没认出来。
她一袭大红,站在宫殿中央,所有的金碧辉煌,失去了颜色。
“这,这是哪家的俊俏小姐要出嫁?”
玉儿心里美,嘴上却说,“怪不得那些大家闺秀走路慢,这怎么走嘛!”
宫女围着李煜,穿上黑色金丝蟠龙袍,头戴十二旒冕冠,威武雄浑,帝王之气毕现。
为了这盛大典礼,层叠宫殿,白玉砌栏,红绸铺满,随风摇曳。
李煜替代宫女,托起她的手,走在红毯之上。
他想起了玉儿重伤时的承诺,“玉儿,朕曾说过,娶你时苏州城铺满丝绸,今日却是在蒲州,算不算朕食言?”
玉儿在这庄重盛典,重压之下,本就在控制,听到他这一句,鼻尖一红,泪水开始汇聚。
玉儿颤声道,“臣妾到现在还觉得是在梦中,感激陛下恩宠,求陛下,不要说这些话,惹臣妾失容,在王公大臣面前,伤了国威。”
“大喜日子,不必这样,这是你我经历险境,山盟海誓结出的果,享受这万众仰望吧!”
“皇上驾到!玉贵妃娘娘驾到!”宦官高声喊驾。
文武百官纷纷伏地叩拜。
李煜托着玉儿的手,踏着红毯,玉儿在咫尺距离停住,他一个人缓缓走向了权力之巅。
他的眼神闪光,傲气凛然的目视着朝下臣子。
庆幸又心酸,今日开始,自己再也不是那个,跟奴才打架的废帝,再也不会任人欺辱!
“吾皇万岁万万岁!玉贵妃娘娘千岁千千岁!”
“众爱卿,平身!”
宦官娘声喊道,“下面宣读传位诏书。”
“绍天明命,以命炎曰:昔日尧禅位虞舜,虞舜又以禅禹,功德无量,多历年载。暨董王自选,授予传国玉玺,大越贤皇帝,拨乱济民,扶翼天下……”
“布告天下,各使传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煜英气逼人,高声朗朗道,“今日,承蒙董王不嫌,将大位授予于朕,如舜尧禅让,英明盖世。大越国号,年号依然遵循旧制,以示朕感恩之心。既是英明,朕封董昌为英王,其弟董荣为明王,子子孙孙世袭郡王,赐免死铁券,继续驻于蒲城。”
董昌董荣叩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冯延鲁,忠心耿耿,两次为朕赴汤蹈火,封为镇南王,世袭罔替!”
“臣谢主隆恩。”
冯延鲁身着盛装,少了一分威严,多了一分恭敬。
“韩符坚,英勇无畏,智慧超凡,数次解救朕于危难,论功劳,朕都汗颜,封骁勇王,世袭罔替。”
“臣……谢主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