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北风呼啸,雪花无声飘零在寂静寒冷的冬夜中。
床榻上两道人影互相依偎着,温暖彼此。
……
楚渊醒过来时,便感觉头疼欲裂。
他缓了好一会儿,挨过宿醉后的难受,忽然感觉到自己怀里暖烘烘的,像是……
他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发现竟真是个人!
楚渊浑身一僵,他只记得自己昨晚在酒馆里喝酒,喝醉后就趴在那里睡着了,再往后究竟发生了何事,他脑中已没有半点印象。
子衿蜷缩着靠在楚渊怀里,还睡得正香,迷迷糊糊伸手握住楚渊按在他身上的手掌,无意识呢喃道:
“阿渊……不要乱动……”
那嗓音有未睡醒的柔润和沙哑,语气里还带着亲昵和依恋的意味。
是熟悉到深刻进灵魂里,永远也无法忘却的声音!
楚渊一骨碌坐起身,瞪大了漆黑空洞的眼睛,直直“盯”着声音响起的方向。
他脸色僵冷,手掌无意识紧攥成拳,嘶哑的嗓音仿佛自喉咙里挤出一般,透着怪异僵硬的震惊。
“……子衿?”
此时楚渊脑中混沌一片,昨晚到底发生了何事?!
为什么他醉酒后,竟跟消失许久的子衿躺在一张床上!
子衿此刻已彻底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刚才半睡半醒中说出了话来,他脸上闪过无措和紧张。
楚渊深吸口气,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着抖。
他面无表情地冷声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子衿抿紧泛白的唇,不敢再发出声音,甚至鸵鸟心态地希望楚渊方才没有很确定地听出他是谁。
他小心握向楚渊的手,想要在他掌心中写字,以图蒙混过关。
犹带余温的手微颤地握了上来,楚渊混乱里夹杂着震惊与怒意的心神恍惚一怔。
直到那手指触碰到他掌心,楚渊才猛地回过神来,飞快抽回自己的手。
“说话!”楚渊冷喝,怒意勃发。
子衿脸色白了白,低声道:“阿渊……是、是我。”
他细弱的嗓音充满了小心翼翼和忐忑不安。
或许是从来没有听过子衿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楚渊只觉得和如今的情形一样荒诞离奇。
就像是一个老天故意恶作剧的玩笑一般。
楚渊用力掀开身上的被子,起身迈步下床。
他虽然双眼看不见,但这些日子已很能熟悉盲人的生活,凭借着敏锐的感知力,日常的活动已经没有什么障碍。
但此时许是心神大乱,他下床时被绊了一下,踉跄着直接往地上摔去。
“阿渊……”子衿见状,慌忙扑过去护住他。
“咚”的一声闷响,子衿紧抱着楚渊,垫在他身下重重摔到地上。
子衿顾不上摔疼的后背,眼睛紧紧望着身上的楚渊。
“阿渊,你怎么样?有没有摔伤?”
楚渊面色沉沉,一把攥住子衿扶在自己身上的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他冰冷排斥的语气,像是尖锐的冰晶刺入子衿的心中。
是带着寒意的剧痛。
昨天晚上子衿只是想陪楚渊躺一会就下床,可没想到竟不知不觉睡着了过去,甚至一觉到天亮都没醒。
子衿这段日子心绪郁结,夜里极少能入睡,身体和精神都已疲累得很了,都是强撑着一股毅力跟着楚渊。
于是昨夜在楚渊的怀里,被眷恋而安心的气息萦绕,他才那么快地睡了过去。
他被段无洛囚禁几年,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