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迷宫,绝非一般的能工巧匠,可以建造得出来。
“死,我会怕么?”半夏喃喃自问,半倚在千夜洵的怀中。
“我曾死过一次,在我还是杀手门的女杀手时,我被自己的同门,猝不及防地从背后刺了一剑,那一剑命中要害,直接要了我的命。不过后来,我又重生了,重生成了尚书府家的二小姐,尽管不受宠,身份卑贱如尘,但是,这也是一个全新的开始,是与女杀手完全不同的命运,我想着这一次,我应该可以自己牢牢地掌握着自己的命运,我应该还可以逆天改命,我的想法,现在你听来,是不是觉得很可笑?”
反正出不去,都要死在这里,半夏也就不再有任何的秘密,值得继续隐瞒下去。
包括她重生的身份。
“死在这里,要说有遗憾,那是必然的,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娶了亲,还没有来得及洞房,这样的冤死,才叫冤,简直是冤大头!”
他最近执着于洞房一事,让半夏哭笑不得。
在眼下生死难测的险境里,再提没有洞房的遗憾,半夏没再恼怒。
如果他们可以活着从这里出去,她肯定会试着好好地接受他,重新接受他,将他当成自己真正的夫君一样。
至于圆房,水到渠成的话,她也不会排斥的。
“半夏,要不我们改一下约定吧!”突然良久之后,千夜洵没头没脑地冒出来一句。
“改什么约定?”半夏显然是跟不上他这跳跃式的思维和想法。
“到达榕城,在榕城安顿下来,实在是太久了,要不,我们如果还有命,能够活着从这
里走出去的话,那么我们就圆房吧!”
这么猴急,还真是本性未改。
敢情以前的冷漠,还有冰山冷酷的外表,都是装出来的。
半夏第一次不希望自己死,她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来得及去完成,包括她一直在寻找的少主,也还没有找到。
想到少主,她突然看向千夜洵。
“要我答应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也要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一个问题,不许撒谎,不许欺骗我!”
见她终于松了口,他笑得更像只老狐狸。
不过后来瞧她一脸的正色,千夜洵反倒更好奇。
“好,我向你保证,会如实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杀手门的少主,你知道是谁吗?”
想到那位神秘的少主,这也是令半夏头疼的一件大事。
一开始的时候,她认定自己身边的这位夫君,就是她要寻找的少主,因为杜仲跟在他的手下,为他做事卖力。
但后来她无意中发现,杜仲虽然是杀手门的杀手,却不完全效忠于千夜洵,甚至还背叛他。
他幕后的主子,就成了一个谜。
千夜洵摇头,“不,我不知道,这位少主应该是杀手门的最高掌权者?至于他是谁,我真的不知道。”
对于他的否认,半夏也没意外。
“你最后问你一次,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有意隐瞒什么?”
他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但凡任何线索,或许都是极其关键的。
“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不过有一点,我倒是可以肯定,这位少主同宫里的关系匪浅,或者说,根本就是宫里的人,也不无可能。”
那一夜,他一路追踪杜仲,追到了皇宫的宫门前,亲眼见到杜仲掏出了随身藏着的腰牌,并且顺利地进了宫。
只是到底宫里的那一位,是他真正身后的主子,他还没有来得
及查清楚。
“宫里的人?”半夏也曾有过这样的猜疑,“你是说当今的皇上?”
可就算宫里的皇上,只手可以遮天,有绝对的权势,以及钱财可以建立起像杀手门这样的一个秘密杀人组织,这不是什么难事。
但在她年幼的时候,那个救下了她的少主,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