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自有把握。
好歹他们现在也是夫妻,只要她适当地吹吹枕边风,这件事再无任何的意外。
……
半夏独自一人回到了空荡荡的下人房,以前她的娘亲也在这里的时候,她从来没有觉得这屋子有这么冷清,这么空荡过。
现在她娘,还在沈氏的手里,虽然沈氏向她保证过,不会伤害她的生母,但意味着,直到出嫁,她这个亲闺女,也再见不到自己的生母。
至于她要嫁的对象——那个残废王爷,仔细想想,人家应该也是挺可怜的。
一夜胡思乱想,直到快天亮的时候,她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接下来‘待嫁’的日子, 平静而又安宁。
沈氏没有再出现,更没有再为难过她分毫。她还安排了京城里手艺最好的裁缝师傅上门来,专门为她量体裁衣制作出嫁的喜服,挑了绣工最好的绣娘赶工。
府中上下,尤其是府里的下人,现在每每看见她,那神色里,不由得带了几分同情,以及怜悯。
在她们看来,这大概就是一个火坑 ,会毁掉一个女子一身幸福的火坑。
偏偏,她就是那个倒霉蛋儿。
在下人看来,这位尚书府的二小姐,还有点儿憨傻。
为什么这样说呢。
换作了别人,这种倒霉的事情,摊在自己头上,大概都会愁得睡不着也吃不香,整个人都清瘦一大圈吧。
但这位二小姐倒好,每天看着无所谓的样子,能吃能喝,好像天塌下来,也还是不会着急发愁的。
可这些下人哪里知道,这几日,半夏经常在夜里偷偷地‘练功’,有时候一练就是一晚上。
这体能消耗大,自然吃得也多,然后夜里太辛
苦,白日里就嗜睡,起得晚。
对这些议论,以及同情,半夏统统当作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也都没有听见。
那些人不是她,所以永远也不会懂她。
她只需要做她自己,即可。
至于其他的无关的人的想法,她不用在意,也不会太在意。
不知不觉,时间悄悄地流逝,如流水般。
终于,迎来了要出嫁的这一天。
天刚亮,就有婆子过来抓了昏睡的半夏起来梳妆打扮。
打着哈欠一脸不满的半夏,被婆子按坐在妆镜台边。
这桩婚事,对半夏而言,平常得不能再平常。
毕竟,她对此没有抱过半分的任何期望。
“人靠衣装,马靠鞍,果然,二小姐穿了这一身的喜服,再好好妆扮一下,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有婆子惊艳地打量着妆扮完的半夏。
重生之后,半夏这副皮囊,并不算太差,只不过因为在尚书府里处境艰难的原因,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机会妆扮自己。
因而,这么一妆扮之后,自然惊艳。
“半夏!”
一道嘶哑暗沉的声音,从门口的方向突然传过来。
半夏身子微僵,然后迅速地转身。
“娘!”
刚才唤她的人,就是她的生母,暂时被沈氏放出来的生母。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自然不能缺了这么重要的人。
“你这傻丫头,你怎么……”刘氏是在被放出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亲闺女要嫁羽亲王的事情,羽亲王身残不举的事,皇城内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再度相见,母女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娘,您没事吧,他们没有为难你,没有让你吃什么苦头吧?”
母女连心,彼此在意和关心的,都是对方。
“半夏,你老实和娘说,你是不是被她们逼迫的,如果真是被逼的,你大可以不用管我的死活,反
正这辈子,活到这个岁数,也算是值了。”
刘氏一双浑浊的眼,哭成了个泪人。
一身怯弱胆小怕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