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妃喝完了汤,淡定地将碗放在了桌子上,随后又用帕子抹了抹嘴,这才看着余年,声音柔弱,却又饱含威严。
“你又想出去闯祸了?”
这话余年可就不同意了。
“这怎么能叫闯祸呢?我这是出去报仇,娘,你知不知道那天王允安暗戳戳的咬我手,可用力了都留下印子了,到现在都不好。”
说着,余年掀开了袖子,白嫩的藕臂上面带着清晰可见的两个牙印,虽已经过了许久,但还未见完全好转。
瑞王妃皱了皱眉,素来柔和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厉色,柔和的声音也阴沉了下去。
“丞相府真是好大的胆子。”
看到余年手臂的痕迹,瑞王也炸了,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骂骂咧咧的。
“小兔崽子的,前几天下手轻了。”
“年年你等着,我今晚就派人再去揍他一顿,让他一年半载都下不了床。”
放完狠话,瑞王立马派人去叫府中的大夫,“来人啊,没看到世子受伤了吗?还不叫人去找大夫。”
余年一把拉住了着急的瑞王安抚着他,“爹,你先听我说完,虽然这小子咬了我,但他也没好到哪去,爹你不是帮我报仇了吗,剩下的仇我自己报了。”
瑞王因为被余年拉着,本来急躁的心情顿时缓和了,静静的听着他乖儿子怎么说。
“对了,爹,那日我和王允安打架,他强抢的那个女子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事本来被安抚下来的,瑞王顿时又炸了,宽大的巴掌拍在了桌子,将桌子上的碗都震的颠了颠。
“那女子你就不该救,你知不知道你救了她,而她在你为了救他而打架的时候早就偷偷的跑了,前几日竟然还被丞相府的人收买来污蔑你,简直岂有此理。”
余年听到这话也顿时怒了,再也不按住他老爹了,反而自己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不过并未将桌子拍响,反而震的自己手巴掌疼。
“疼疼……”
瑞王一把拉起余年的手,心疼的看着上面因为拍重了而带起的红肿。
“马上大夫就来了,年年不疼啊。”
那架势就像哄一个小孩一样,瑞王妃在旁边简直看不下去。
无奈的扶额,轻柔的咳了一下。
两父子顿时一同转过头看着她。
眼神里都在透露着一个信息,怎么了?
瑞王妃叹了一口气,“余礼,你儿子已经快成年了,并不是个娇生惯养的姑娘,你不该如此宠溺他,让他到了该学武的年纪还手无缚鸡之力。”
“他年过十六还碌碌无为,甚至如果不是我严加紧逼,他甚至都要被你宠溺的大字都不识一个了,他这副软弱的模样,如果将来我们去了,谁能照顾他。”
瑞王妃沉重的话语将气氛僵到了底。
瑞王脸色僵了一下,“我保护他,我的儿子我会保护他一辈子。”
瑞王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你是听不懂我的话吗?你能保护他一辈子吗?他现在十六岁,你现在几岁?”
饭桌上本来欢快的气氛降到了谷底。
余年本来还有些气愤的心情都瞬间冷了,默默的低下了脑袋不敢说话。
但他心里明白,他娘说的是对的。
小时候,娘强迫他习武的时候,他每次都哭闹不停,每次都偷偷的躲起来,最后又被他娘找出来,用戒尺打手板心,他爹都会心疼的抱着他哄,还会买他最喜欢的糖葫芦来哄他说:“不想学就不学了。”
余年就这样习武的时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他娘在的时候就练一下,他娘一走,手里的东西一丢,就被他爹带着出去玩了。
就这样,习武被荒废了下。
从小他爹都特别宠他,爹常说他的一双眼睛非常像他娘,性格也像,性格娇纵,脾气倔强,人却软软糯糯的看起来就非常让人想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