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青瓷盏砸在地上,锋利的瓷器碎片四散,茶水洒了一地。
水没喝上,人却倒在了榻上。
乱了!
脑海中所有的一切都是乱的。
唯有眼前人是真的。
沈清絮眼角泪水滚滚而落,双手死死抱着他的脖颈不许他离开一丝。
“沈清絮……”秦寒因喉结滚动,眼底神色深不可测,他沉沉开口,“你知道自己现在究竟在做什么吗?”
沈清絮眼眶很红,她深吸一口气,太怕这人离开,也太怕他拒绝,她几乎是手脚并用的将他困在自己怀中。
闻言,沈清絮抱的更紧了……
“沈清絮,你最好清醒一点,你要知道这一步踏出,便再无回头之路,哪怕你于我而言,只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你也不悔?”
这番话清清楚楚落入耳中。
脑袋短暂的清醒片刻,沈清絮咬着下唇定定的看着秦寒因。
哪怕到了这一步,这人眼中情绪依旧清冷无波。
自己早该知道的。
沈清絮微微起身,再没有言语,她闭上眼,红唇印在这人唇瓣上。
热,很热,热到好似要暴烈开来。
衣裳被剥下,腰封松散的搭着,秦寒因如兽一样的眸光紧紧盯着沈清絮。
“其实,从一开始进入王府,你心里想的都是这个,对吧?”
沈清絮双手十指用力,似乎是想要刺破这人的皮肉,让鲜血涌出来。
如她所愿,那一刻,血腥味儿确实蔓延在空气里。
好似一下子回到了很多年前的战场之上。
漫天黄沙掩不了的尸体,刀刃无情刺穿胸膛,破开皮肉时翻滚而出的血……
那么疼!
沈清絮眼角泪水滚落,她咬紧牙关,看着面前的这张脸。
如愿了。
不管因为什么,她如愿了。
“大公子……金缕阁出事了,小郡主还在里头…”
门外忽然响起声音,秦寒因动作微微一顿,听到是只只有事,立刻皱紧了眉头。
“你
知道了。”
沈清絮似乎也短暂的有了意识,她后怕的朝着门口望了一眼:“你,你去看看。”
她说完,又快速的闭上眼,似乎跟这人连片刻的对视都不想。
秦寒因觉得好笑,甚至是虚伪。
有些事情,青天白日的做都做了,何必如此呢?
“这不是你一直都想要的吗?为何不睁大眼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一幕?”
话是让人脸红心热的,但男人语气里的冷清,没有丝毫杂乱的呼吸,好似一根针深深扎进了沈清絮的心口里。
她死死闭着眼,呼吸未曾再乱半分……
这本该是美好的,最后却成了酷刑。
永无止境的酷刑。
是时候该醒了。
金缕阁中。
只只一一破开面前浊气,她用一怜悯清澈的眼睛看着秦羡南。
此刻,面前浮现的所有画面都是这些年秦羡南一人摸爬打滚在黑暗里长大的经历。
这世上没有一个人生来就是光鲜亮丽,所有成功的背后都是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
秦羡南并非如外界人所传言的那样是天生便极有天赋的生意人。
他虽仗着自己空有皮囊和秦王府三公子的身份,在城中走的不算艰辛,但脚下的每一步都流过血,流过泪……
秦羡南爱财,只是因为心情从小就未遇到过能令他牵挂感兴趣之事。
后来,知道了金钱能让人为所欲为,只要有钱,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世界上再无人敢对他多嘴说话。
他便开始学着阴险狡诈,不择手段的去赚钱。
他身上穿的衣裳常以金丝绣制,屋子里金银摆饰齐全,不过是因缺乏安全感……
跟年少的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