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发生的事,让人心有余悸,无法释怀。
只只心里隐约有些慌。
变数的出现,究竟是因为什么?
到了王府,只只又替秦羡南施了一次针,做完这些秦寒因将她送回了揽月阁叫她好生休息。
只只自己前脚刚走,金缕阁便多了一波大夫,就连秦兆寻也从济民堂赶了回来。
她十分理解,即便大哥哥全然信她,也不可能拿三哥哥的性命开玩笑。
人之常情。
大哥哥还是有人情味儿的。
她确实累了,推开西厢房的门,小乞丐果然在。
亥时将至,窗外繁星如洗。
不同于以往,今夜小乞丐听到动静便从一方镶玉牙床上起来了。
“郡主。”
“你下午去了何处?我未曾寻到你。”
南庭月虽面色平淡,却在定定看着门口戴着虎头帽的小姑娘时抬手摸了下耳朵:“出去走走。”
“南庭月。”她突然喊,还跟着走近几步。
南庭月双手紧握成拳,他习惯手中常年攥着利器防身,此刻没了利器,心中不安。
眸中寒光乍现,看着小姑娘的视线隐隐锐利。
无用。
他确实是她遇上的变数。
“没事……”
一切皆是定数。
只只转身出了西厢房,袖口的黑蛇滑出来。
“你怀疑是小乞丐下的毒?”
还用怀疑?小乞丐那副心虚怕被人发现的模样如此明显。
小黑:先下手为强,不如,嘎了他!
只只:“嘎?”
小黑:给他一刀。
只只无奈翻了个白眼,她是净世青莲,不是黑莲……
金缕阁。
秦兆寻在把了脉之后,眉头寸寸舒展。
“如何?”秦寒因问。
秦兆寻道:“我倒是有心结识小不点的师父。”
“老三可有恙?”
秦兆寻耸耸肩,一副懒洋洋不着调的模样,如此寒天,他还摇着手中白玉扇:“如小不点所言,虽命在旦夕,可好在救治及时,保住了一条命。”
“又是那个小乞丐!”
“哦?”秦兆寻玩笑的语气难得认真了几分,“究竟是何仇怨,值得他三番两次下毒想要老三的命?”
秦寒因摇头:“不知。”
“人可抓到了?”
秦寒因还是摇头。
秦兆寻合上折扇:“得,我还是去揽月阁拜师,小不点儿这解毒手法连我都自叹不如。”
看着秦兆寻离去,秦寒因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人这一生,生老病死皆是常态,没什么值得挽留悲伤。
他已经很久未曾有过这样鲜活的感受。
觉得生命也是可贵的。
早些年,大启国根基不稳,周边四国还未成鼎立之势,边疆战事不断,秦寒因年少出名,年仅十一岁便随着秦王到处征战。
他小小年纪便铁血手腕,面无表情见证过战场上太多生命的陨落。
那些前一刻还鲜活有力的生命,在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流血、僵硬、直至变冷,彻底成为一具尸体。
人如蝼蚁,生命如此渺小脆弱,本就是这样。
他并不觉得有什么。
他从未因身边人的离世而感到过悲伤,痛苦,只觉得眼泪都是廉价的。
但今日,在秦羡南捂着肚子痛苦倒地的那一瞬,他看到自己怀里柔软的奶团因着本能反应扑倒在秦羡南身边喊“三哥哥。”
那一瞬,心底触动颇深……
——
暖阁中,秦兆寻细长的眉微挑,眼角勾着笑,未曾熄灭的烛火映的他面庞柔和嘴唇嫣红。
他合上折扇蹲在榻前看着小脸埋在雪白兽皮里的小奶包。
小不点怎么趴着睡?
不知道自己脸颊上软软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