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深夜,凌海瀚看着身旁醉的不醒人事的华章元,地上的酒壶七零八落,几个已然被打碎的酒坛子此时也安静地躺在地上。
“这世间的事,总是如此难得两全之法。”此时的凌海翰长叹一声。
不知是夜深的缘故,还是喝了酒的缘故,亦或是其它。桌前坐着的七尺男儿,眼里,竟泛着一层薄雾。
是啊,就算没有其他阻拦,自己一江湖之人,以张娴宫妃的身份,断然不可能弃将军府二小姐身份随自己离开,就算二人在一起了,他有十全的把握去护她吗?
凌海翰烦躁地晃了晃脑袋,向来直爽敢爱敢恨的自己何时竟变得如此不能释然了。想着又拿起了桌上美酒,一直独酌到后半夜才渐渐睡去。
第二日,窗外的暖阳照了进来,照的深醉一夜的人不禁皱了皱眉。
华章元突然想起什么,立即睁开了眼。坐了起来,瞬间便觉的头痛欲裂,低呼一声,看向手里抱着酒壶在地上随便睡过去的凌海翰,有些担心起自己昨日有没有对他说些关于元官苒的事。尽管已经什么也记不起来,他努力的去回想昨日的话。
凌海翰听到响动,也悠悠醒来。
看着华章元一敛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表情严肃地似是在担心什么事。
“紧张个什么劲儿,就算知道你喜欢那元官苒,我一行走江湖之人还能去告发你不成。”他从地上一跃而起,抖了抖衣襟,“昨夜竟躺去了地上,许是觉得宽敞,以为是床榻了。”
华章元看着他毫不在意的模样不觉有些吃笑,也便放下心来。
“不过,昨夜,听来好像有故事啊。”凌海翰坐在了华章元的身旁,投来一双期待的眼神。
“我昨夜都说什么了?”华章元懊恼地抓了抓头,一腿搭在了桌旁的凳子上,踢的木凳吱吱作响。
“当然是,所有你不想说的都说了呀,说的我拦都拦不住。”凌海翰一副唯天下不乱的表情,后又正了正神色继续道:“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们到底如何认识的?”
如何认识的,自然是很久很久之前就认识了啊,比姬景时要早上好多年。平时总是一副没正经的人,苦涩地笑了笑。
“在她儿时便认识了。”谈及此,他的脸上总是显现着一丝幸福,“我们本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两家还定了婚约……”
说着,凌海翰便看到了他脸上
的欣然之色消失殆尽,眼里竟是满满的不舍与无奈,他继续说了一句:“后来,便是她失去记忆之后的事情了,”华章元脸上的苦笑加深,“她忘了我,忘了当初所有美好的儿时回忆,还进宫了,做了宫妃。”
凌海翰听后,不禁有些疑惑,按理说,以元官苒的显赫身世,怎会与一平民订有婚约。出于礼貌,他拍了拍眼前些许颓然的男子,并未深问。“至少曾经拥有过,不像有些人,从一开始,就已是不可能。”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便离开了。
此时的皇宫内,一位身着淡雅的女子,正在开的耀眼的梅花前驻足。
“贵妃娘娘果然玲珑心思,连这梅花都不愿更逊一筹呢。”丫鬟如安在她身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如安见元官苒并未开口,仍在低头,微微倾着身子修剪着什么,便又开口:“这宫中主子们都爱开的艳丽的花,娘娘却独爱这白梅。”如安笑嘻嘻地看向元官苒。拿过她递过来的残枝。
“你也不喜欢这白梅吗?”元官苒转身向如安宛然一笑,便又去拨弄自己的梅枝了。
如安连连摇头,“怎么会呢,在奴婢看来这花虽比不
得夏日里红艳艳的百花夺目,却也是如今这光秃秃的冬日里头最耀眼的存在了。”她认真地看着元官苒一下子说了好多。这几日,元官苒一直情绪不太稳定,她怕又会令主子失望。
这白梅是元官苒亲身照顾了好久的东西,自然,也已将自己的许多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