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再者,他也算是被亓官贵人救回,若是就这么死了,岂不也是浪费了她的一番好心。”
姬景时又问,“那爱妃以为如何?”
“请陛下看在亓官贵人的面子上,不如等凌公子先养好伤,再进行审问。”虽然现在位份最大的是蔓妃,但张娴隐隐觉得,在姬景时心中,看得最重的人是亓官苒,如今如此得宠,得皇帝亲自照顾,想来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也好。”姬景时站起身,“朕还有奏折未批完,先回书房,若苒苒再有什么状况,直接来寻朕。”
“恭送陛下。”看着姬景时走远,张娴总算是松了口气,她看着躺在榻上的亓官苒,看到她面无血色,心中又是一阵酸楚。从前听母亲讲,进了宫,谁都不能信,否则随时都有可能被出卖,但她现在竟然觉得母亲的话或许是错的,有人用命换来了她的信任。
她前生豪爽好战,从不信鬼神直说,而今却合上眼,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暗自祈望:如果真的有神明,
请让苒苒早点好起来。
忽然间,她想起了同样躺在隔壁的人,自从下了马车后,只顾着亓官苒,还没来得及去看看他。
恰好有个太医从房中出来,她逮着太医便问道:“里面那位公子可还安好?”
太医摸着胡须笑道:“娘娘放心,看似重伤,实则不过是些皮外伤,修养一段时间自然就无事了。”
张娴笑起来,如久旱逢甘霖般喜悦,道:“有劳了,还请太医请勿告诉任何人我来过。”听太医这么说,她总觉得还是自己再去看一看来得更安心。
张娴进门后,发现房中已没有别的人。凌海翰早就已经醒了,他本在假寐,听见有人推门的声音,他才睁开眼睛。
“多谢姑……娘娘救命之恩。”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他原本亮起来的眸子又黯淡下去。
张娴亦不忍心再看他的神情,她转而看向别处,将事情所有的原委都告诉了凌海翰,独独略过自己的难处。
凌海翰听完,垂下头,声音低了不少:“我这不值钱的命,倒是劳烦娘娘挂心了。”
“你说的什么话?”张娴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可有些话,注定不能说,有些人,遇见就注定是有缘无分。
终于,二人相对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