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郑宁说着,就手指指牟振语。
“牟知事,你收好,这是白银一万两!”秦竖一立马把银票全部给了牟振语。
“谢……谢郑公!”牟振语是用颤抖的手接过那一叠银票。
一万两啊!在京城,一座最好的宅子也不过是几百两。这得买多少座宅子啊?一时之间,牟振语感觉自己好似身处在梦境之中。
捧着那花了一万两白银买来的小册子,秦竖一琢磨了好久,终算是吃透了。可惜,郑宁已经把玻璃炼制出来了。
紧接着,又没过多久,她就把放大镜给弄了出来。一制作出来,秦竖一拿着就不肯放手了。因为他最近看近一些的东西有些模糊,这放大镜正好能解决这个问题。
郑宁没有办法,只得弄出一个批次来。然后,她立马给广济和张居正送过去。诚如她所料,这两位老人家收到东西后,都是赞不绝口。同时,又给她回了不少的礼。
也就在这时,负责在江南售卖棉布的张鲸的几个弟子不约而同地回到了京城。他们是相约一起,前来找郑宁。
“怎么了?”望着眼前这几位志得意满的内监,突然间欲言又止了,郑宁就随口问道。“难道我们产的布不好销售了吗?”
“不是,郑女史。”几位内监连忙头否认。
“那又是出现了什么状况?”郑宁就问道。“让你们如此不敢畅所欲言。”
“是这样的,郑女史,”于是,他们就推出了一个代表来跟郑宁汇报情况。
“现在,江南的那些大富户是大举地收购我们家的棉布。然后,他们再集中全部销毁掉。我们不知道他们这是什么套路?”
“什么套路?”郑宁摆摆手。“他们只是在用怀柔的手段,想把你们赶出江南罢了。”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随即,那个代表就立刻提出这个问题来。显然,他们也清楚对方的目的何在。但是如何应对,他们一时无招,感觉自己没有什么底牌可打。
“怎么应对?”郑宁放下了手中的卷册,站了起来。
此刻,她就在织布作坊的办公室里。透过直面工作间的窗口,可以看到女工们正坐在织布机前忙碌着。
对于郑宁来说,这是最为原始的织布方式。但正是这种织布方式,在改变着这个时代,使织布由小作坊模式直接跨入到了工厂大生产模式,迫使华夏民族开始踏进近代文明的门槛。
“你们就让他们继续收购,”望着那些正在工作着的原始的织布机,郑宁的嘴角翘起了纹角。“同时,你们还要按照批发的价格把棉布卖给普通的老百姓。”
“哼,想跟我斗这个,也不想想我是谁?你们一个个就是再多活个一百年,我也能轻易把你们碾压成粉末。”
“郑女史,”那位代表还是忍不住地疾呼。“那样,我们就有可能是血本无归啊!”
“血本无归?”郑宁听到这话,不由地一笑。不过,她很快明白过来了。这是固有的小农意识在作祟。于是,她决定给他们上一节近代工业的启蒙课。
“我们只要把棉布卖出去了,就不是血本无归。至于棉布卖出去了,人家怎么处理,那是人家的事,跟我们无关。血本无归的是他们,不是我们。”郑宁拿出了纸和笔,一边说着,一边画着。
“哦……”几个内监就一边听郑宁讲,一边看郑宁画的图。很快,他们似乎有些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