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待行完礼，张居正就改了称呼，是很亲切地询问。“难道我去了之后，再也没有阁老能够担挡得新政的大任吗？”
“大明一相，唯居正耳！”吐出这一句话时，郑宁眼中的泪水在打转。
“唉，”听到这话，张居正只得长叹了一声，朝郑宁摆摆手。“好了，我不问了。”
“谢张大人！”郑宁连忙行了一礼。
“郑女史，请放心，我定当尽力扶佐陛下，”待郑宁礼毕，张居正方才说。“只是自古以来，从没有以武将为帝师的先例。老仆是文臣，更不敢开此一例。”
听到这话，小天子顿时心花怒放。因为这表明张居正同意武将给他授课一事。至于开什么先例，郑宁有的是法子绕道而行。
“此事不难，”郑宁果然找到了点子。“张大人可在京城开设一所武学堂，将本朝战功彪显的武将轮流招到京城授课。这样一来，陛下也能认识他们，他们也应该清楚自己是为谁卖命。至于武学堂所招的学员，既可以是武勋子弟，也可以投身行伍的平民子弟。”
“待陛下与武学堂的学员相知相识之后，即可保证陛下将来征战天下时，手上能有战将可用，号令天下无人敢不从。也唯有如此，敢阻扰新政者，陛下才能杀无赦！”
“好，杀无赦！”小天子在一旁拍手。
“也好！”张居正思索了片刻，就点头表示同意了。
不过，他还是有所顾虑：“招武勋子弟，我就怕到时……”
“无妨！”郑宁做着解释。“可在招生中明言规定只能是庶子，嫡子免谈。”
“陛下，”接着，她扭头对坐在主位的小天子说。“你抽空时，要对你的那些侍读讲讲，他们都只是庶子，无法继承家业，何必去管家里有多少田地之事。到时，以武功挣得一份属于自己子孙的家业，将是何等荣耀之事。叫他们把眼光放长远一点！”
“好嘞！”小天子回答得非常爽快。
听到这些，张居正就再也没有什么顾虑了。于是，他就跟小天子商量开办武学堂之事。小天子想在离皇宫近一点的位置找个地方，一来他出行方便，二来只有靠近皇宫的地方开敞。
张居正想了想，也就点头表示了同意。
由于小天子还是第一次，能以商量的口吻跟张居正洽谈，一时间自信心满满。张居正也放下了心中最大的隐患，第一次把小天子当作自己的衣钵传人看待了，很是细心地跟小天子讲解办武学堂有可能要跟那几方势力进行相权衡。
一时间，君臣之间相处融洽。
瞧着小天子与张居正一起商讨武学堂的情形，不由得令郑宁感慨万千：难怪在前世，史书上会说大明王朝的君主与臣子相处得最相和睦，后来的满清王朝就与其差之甚远，以致过不了十世就走向了没落，害得华夏民族差点被抛出世界民族之林。
她抬首望了望窗外的天空，心想：或许她穿越到这个时空，就是为了某个节点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