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却是让阮霓裳的心底越发寒冷。
“卫祁扬，你不记得我了？”
他轻声一笑：“阮少主说什么，在下有些不太明白。记得不应该是过去见过面吗？可惜你我好像只不过是初次相识。”
心里一片死寂，阮霓裳盯着卫祁扬看了半晌，才轻轻呼出一口气。
这样也好，省的她还念叨着若是卫祁扬之后该要怎么办。
反正她也是将死之人，他选择去忘却了和自己的一切，是最好不过的。
略喘了一口气，阮霓裳看了一眼外面和正道人士厮打成一片的魔教。干脆利落的划破了乾达婆的咽喉。
鲜血飞溅到她的裙摆之上，四周的魔教弟子扑过来，她在人群之中来回穿梭，剑起剑落，招招狠毒致命。
直到四周一片尸体，阮霓裳擦了擦自己脸上的血，甚是嫌恶的在裙摆上抹了抹。
“阮少主真厉害。”
听不出卫祁扬的话里究竟是讽刺还是夸赞，阮霓裳冷笑着看了他一眼。
“若是无事，我可以离开了吗？你们名门正派的事情我不想插手。”
面无表情的从卫祁扬身侧走过，染了鲜血的紫色衣裙仿若是盛开着朵朵鲜艳的
花朵。
卫祁扬看了她一眼，却并未伸手阻拦。
一两步过后。
阮霓裳每走一步都针扎一般的疼痛。
这一切难道不是她想要的吗,断了她和卫祁扬的情分，然后安然的等待死亡。
为什么事到如今却是肝肠寸断。
撞到了尸体脚踝一崴，阮霓裳一个重心不稳，朝着前面倒去，正准备运功，
却是没料下一刻，已然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所在。
他身上的体温温暖，衣料舒适，带着熟悉的好闻的气息。
头上他清晰的声音传来：“你还跟我装到什么时候。”
他每次跟自己说话，似乎都带着一丝丝无奈。
阮霓裳微微抬起头，眼泪就夺而出。
“你记得我？”
二人不再隔着距离，不再隔着空间，他的声音从胸腔生出微微震颤着传来：“你都记得我，我怎么能忘了你……”
瞬时间，复杂的情绪翻涌成海，阮霓裳怔怔的看着他，泪如泉涌。
“那你方才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
“我不能让他们觉得你对我有威胁。”
“我那样对你，你还愿意原谅我？”
卫祁扬轻笑：“你纠缠了我那么久，现在想走就走？吃干抹净后就走人？就算是去青楼也得给个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