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少商。好似还在打量她精心培养出来的好蛊皿。
手上的力道衰减，顾少商稍作松开了手，寒鸠才能从唇齿中挤出含含糊糊的说话声。
“当然是为了让你不杀我而骗你的，真是愚笨。”
顾少商的手滑到了寒鸠的喉骨上，额发和两鬓的头发掩盖下来，顾少商的神情极其阴冷。
“你知道我听说了一种方式可以杀了你，而我也不会死吗？”
抄起剑，指向了寒鸠
的心脏。
“把你的蛊虫，连带你的心脏一起挖出来。之后找个活人替身，把蛊虫放进去。”
“你以为你百密无一疏？”
寒鸠忽而轻笑：“你杀了就杀吧，可是你的妹妹活不过来了，真是可惜了，多好的一个小姑娘。”
顾少商的剑直接就捅进了他的心脏，迅速的一搅动，寒鸠闷哼一声，脸侧过去，血就从唇角流了下来。
顾少商抬起手，直接用剑把他的心脏和蛊虫一起给带了出来。
刺穿的瞬间，顾少商和阮霓裳都疼的闷哼了一声。
那肥硕的蛊虫还在他的心脏上来回扎洞穿梭。
寒鸠瞬间就倒在了地上。
顾少商握住剑的匕首，缓缓抬起眸子看向了寒鹊。
“现在到你了。”
寒鹊冷冷的看着他，眼神里毫无畏惧。
“顾少商，你知道你的妹妹为什么会死吗？”
话音刚落，阮霓裳看见顾少商明显就迟疑了一下。
此时此刻戳中他内心最为痛楚的地方，无疑是想要他走火入魔。
“是因为你的软弱无能。”
“你只会在你妹妹出事儿的时候趴在那里任由我们摆布。”
“只会在你妹妹死了那么多年以后才来找我们复仇。”
“那又如何?你妹妹活不过来了。”
“当初你就应该坦然接受我的蛊虫，跟我回到南疆魔教。你的妹妹就不会因为你惨死了。”
顾少商怔怔的听着她
说着，往日的那些和少卿在一起的场景瞬间浮上了脑海。
少卿天真烂漫的笑意，以及最后被带走的时候惊慌失措，满眼泪水，绝望的呼喊着她的名字。
画面像是一下僵持住。
顾少商的眼底涌出恨意，整个人都在颤动，却是似乎陷入了自我责备的漩涡。
“若不是因为我......”
寒鹊见状，接着补上一句：“若不是因为你，落英阁的那几个人也不会死。”
“我落英阁三个字，你不配提起。”
一旁站着的阮霓裳，手起剑落，切入点极准，瞬间封喉，鲜血飞溅了她一声。
嫌恶的看了自己甚是一眼，阮霓裳收回了剑，转过身子看着愣住的顾少商：“没事了。别再想了。”
她杀人无数，不会似顾少商这般因为回忆中的自责就抬不起刀剑。
抬头，顾少商仿佛失了魂魄一样看着她。
“别让我瞧不起你，顾少商。”
擦了擦身上的鲜血，阮霓裳脱掉外衫包起地上的心脏和蛊皇。
“离开之后去找蓝星河吧。蛊皇已经在了，他或许能够帮助我们。”
顾少商喃喃：“都结束了……”
阮霓裳刚想开口，顾少商却是突然猛地抱住她，眼眶里有晶莹的东西毫无预警的流了下来。
她静静的站在那儿，没有回拥住他，却是也没推开，听着他肆虐的哭泣声，心底恩怨情仇都没入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