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轻轻放在床上，伸手为她擦去脸上的一丝血迹。卫祁扬才出去从外面提进来一个紫檀木的食盒，搁置在她面前的桌上。
“今日是你我大婚，也是腊八节。这里面是腊八粥。你醒来之后记得吃一点儿，别太憔悴给人笑话。”
躺在床上侧头看着卫祁扬，苏婉若只觉得自己心底莫名的不好受。
把头埋进被子里，她低声道：“谢谢。”
“谢什么。”卫祁扬随即笑开，仿佛如释重负一般，“你能回来就证明你会是我的夫人了。”
冰冷的被褥盖在头上，伴随着呼吸渐渐的就带上了几分温热的潮湿感。
苏婉若的四肢百骸仿若都坍塌开来，蒙在里头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须臾，传来卫祁扬温柔的声音。
“那我先出去准备了。”
听着卫祁扬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伴随着门被合上的声音。
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苏婉若却是发现自己毫无睡意。
起身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的食盒，苏婉若也没有心思去打开来吃。
唤了连翘帮忙准备热水，苏婉若褪去了衣衫整个身子没入木桶里，温热的水包裹住躯体，微微波漾，这才驱散了一些去疲
惫。
她闭上眼睛靠在木桶边缘，大脑之中一片空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到蝶衣进来唤她的时候，里面的水已经有了微微寒意。
擦干净身上的水，苏婉若在连翘的帮助下换上了那火红色的嫁衣，今日嫁衣外面还加了一层尾拖，大红色刺绣的尾拖逶迤于地，甚是风光无限。
连翘走过来帮她梳理好了发髻，头饰上的红色璎珞垂在两鬓。衬托着她如雪一般的肌肤。
“哎呀可真是好看。”
叶妙心凑过来，满眼羡慕的看着苏婉若，“日后我要是成亲，也一定要准备这么好看的衣裳。”
转身朝着铜镜里看了一眼，苏婉若看着镜子里那个较为陌生的自己。
好看吗？
环佩清冷的脆响声在耳侧响起，苏婉若却是觉得脑子里昏昏沉沉。
劈啪作响的鞭炮声响起，午时已经快要到了。
清河盟的女弟子们在此时鱼贯而入，这个本来不大的院子却是因为这几个女子而很快就热闹起来。
祝福声和欢笑声都不绝于耳。都是说着金童玉女的一对璧人。
盖上红盖头踏出了院门，外面已经是一地的鞭炮碎屑，伴随着女弟子们洒落的花瓣，铺
满了一地。
男弟子们一个个面带喜色，吹拉弹唱。叶妙心和连翘搀扶着苏婉若坐上了大红花轿，随着陈子昂的一声高呼起轿，一行人便是洋洋洒洒的走向了正殿。
轿子一路晃悠过去，苏婉若还仿若置身在梦境之中，透过红盖头看见若隐若现的人影，脑中的混沌感却是越发浓重。
那些鞭炮声和人们谈天说笑的声音仿若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仿若就在耳边呢喃。
手中的红绸被人给牵起，她便是木然的跟着走。
走到不知道何处站定了之后，听见似乎是陈子昂的一声高呼。
“新人拜堂，一拜天地——”
跟着红绸另一端的人微微弯下腰低头，脑子里就一阵翻江倒海，沉重的险些抬不起来。
“二拜高堂——”
转过了身子，脚步下都有些虚弱。一片一片的红色画面晃过眼帘，仿若透过了红盖头看见了一个人影。那个人影模糊不清，只是一片灼眼的红色，似真似幻一般。
跟着弯下腰叩拜之后，那人影似乎越发的走进了。
“夫妻对拜——”
正准备垂下头的时候，苏婉若眼皮子一臣，却是看见了那人影的真面目，那是穿着一身
红色喜服的阿羡，面带笑意，对着自己伸出了手。
阿羡......
手中失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