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就忍不住的好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连连往下垂落。
江慕辰松开她的手，和蝶衣并肩站在灵堂门前，苏
婉柔则是再也无法按捺住内心的悲痛，飞奔着扑向了供台，抱住自己母亲的灵牌嚎啕大哭。
蝶衣只看了苏婉柔悲痛欲绝的样子几眼，就默默红着眼睛转过身不再去细看了。
她从小就是跟着江慕辰在师傅的抚养之下长大，并不曾知晓丧父丧母之痛，但是师傅死的时候她曾经数日吃不下饭菜，趴在师傅的棺木前几次哭昏了过去。
到底是能够理解苏婉柔现在的心情，也知道自己的师兄站在这里默默任由她哭泣是最好的选择。
苏婉柔安静的等待了太多年，她需要把这些年的悲痛都宣泄出来。
看着苏婉柔宛若孩童一般趴在灵堂哭泣，蝶衣默默的擦拭了一下自己眼角的泪水。转头看着江慕辰。
“你们这些年过的可好？”
江慕辰带着几分笑意点了点头，还是蝶衣印象中那个温润如四月春风一般的语气，带着所有的温柔意味和缱绻，唤作一个肯定的字句：“嗯。”
“这些年来她一直都不敢回来看。现在终于有勇气回来了。跟列祖列宗说尽了那些事儿，我也该回去着手办理一下婚事了。”
他看着苏婉柔颤动的背影，几次想要上前去安抚，到底还是握拳忍了下来。
任由她哭吧，此番过后，他便是会竭尽所能不再让她落泪。
再也不回这满是腥风血雨回忆的京城。
与过去的一切彻彻底底的告别。
“你们竟然还未完婚？”蝶衣惊讶的小声惊呼，江慕辰回过头来笑着对她伸手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我小师妹不参加的婚宴，定是不完整的婚宴。”
蝶衣愣愣的看着他，脑中忽然灵光一现，一切都豁然开朗。
面前这个带着笑意的师兄果然是一如既往的聪明，一切都好似在他的计划之中。
“你知道我今日会来此？”
江慕辰摇了摇头：“曾经在这边还有一些朋友，只是随口问了问，他们说的皇后娘娘，我也不确定是你，毕竟周曦曾经......”他轻笑，转而继续道：“不过也算是猜中了。你现在过的很好我也就放心了。就还是希望你到时候能来看看。”
蝶衣的心下一阵阵暖意袭来，她活在这世上多年，真正带她好过的人有几个？于今她在大周为后，除却周曦之外她并未有任何亲眷。
本是以为此生再也无缘和苏婉柔江慕辰相见，未曾想到还有师兄记得，把苏婉柔带来，解开了自己心头的结。
何德何能，还能有人遥遥想念。
思及于此，鼻头就一阵阵酸涩。
“定是会到场。”她坚定的点了点头，冲着江慕辰绽放了久违的天真烂漫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