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挑了挑眉。
她再回到床畔羞答答正坐,室内只有烛影摇晃,倏觉寂然无声。看着坐在桌前打量自己的耶律成,她忽然不由生了愧意和一丝羞涩。低垂着头,不知道如何是好。
“以后慢慢习惯了,可以试试看耶律女子的衣服,比你们大周的穿着舒适。”耶律成开口,便是打破了这令人局促的安静气氛。
周亦姝抬起头来看他,在她的印象中,宫中的人结婚都是穿着红衣,平日
里也都是长袖长衫。而耶律成此刻一身暗黑绣红色马褂,却是不显得粗鄙,反而衬得身形愈发颀长。他一头青丝也不似大周的人那般束发或者半束,只是用用一根红绸,从额间穿过,饶了头一周,似是抹额。
在大周的时候他穿得及其豪华隆重,与眼下这个简约却是不失风韵的他截然不同。
“会怕我吗?”他忽然开口,让周亦姝不由得一愣。
“啊?”
“今日可是你我洞房花烛夜。”耶律成走到她的跟前,周亦姝不由自主的抬起头,借着那烛火,细细的瞧了瞧他的面容,他果然是生来便貌美,身在草原,脸上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这一点,倒是有几分像江慕辰。但却截然不同。
听见他说洞房花烛几个字,周亦姝便是瞬间就蹿红了耳根,不知道怎么接话。
耶律成垂眸瞧了瞧她,视线从她细软的垂在身上的发丝掠过,眸间的温情更深了几分。他伸过手去,缓缓将手放到周亦姝的头上,像是安抚孩子一样,低低唤了一声“要按照你们大周的文人来说,我若是想要做个君子,就不会强人所难。但是亦姝,我有七情欲。”
眉梢眼角的灯光晕染,他浓黑的眸子里宛如在盛放和隐忍着什么,长如黑翎似的华美睫羽,在他如雕琢一般的脸上落下浅浅的阴影。
他仿佛是有几分漫不经心的话,却是表达了自己的心。
周亦姝深深呼了一
口气,便是与他的双眸对视,看着他黑色眸中自己的倒影,含鼓足勇气伸手,伸向他的额头。
由于他太高,自己现在还是坐着的。周亦姝不由得站起来,踮起脚尖,几分惊愕的耶律成虽然是不知她在做什么,但是依旧配合的稍微俯低了身子。
直到周亦姝将他的抹额头给摘下,她便是捋起他一缕青丝,然后取了一缕她自己头上的发,与他的绑在一起结成一束道,用那红色抹额再将其缠裹。
他只听见周亦姝的声音软软的,似乎还是极其紧张。
“如你所言,我是有几分害怕。在大周那边,有句老话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现在你我结发了,便是真正的夫妻了。”
“结发为夫妻?”耶律成看这她的动作,淡淡出声,看着她拿起旁边桌上的剪刀,剪下了二人缠裹的那束发,便是装进了刚才她穿新娘服的时候佩戴的的香囊中。
他浅笑,顿时眸子眯成弯弯的一条线。
“好,你我结发为夫妻。”
他轻轻的低头,试探性的去亲吻了一下周亦姝的额头,感觉到她身子的微微颤动,耳边也是清晰可闻她不安的呼吸。
“我可不是君子。”一语罢,周亦姝惊愕的抬头,还未来得及说话,便是看见耶律成俯了身,她只感觉腰间环上一强有力的臂膀,将她拉入了他的怀中。
她乱晃得闭上了眼,他一触即开的吻,似乎带了太多浓烈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