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唤了她的名字，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听见有人这般叫自己，宫中的人皆是叫她良婕妤，或者是小主。从未有人会像他这般，叫自己的名。时间久了，她甚至都快忘了自己叫秦菲若，却是还记得他周逸，而不是端王殿下。
“我今日，是来同你告别。”
似乎内心颇为挣扎，周逸说话的时候，他的大掌死死拽着方才摘下来的口罩，太阳穴的青筋都有所略微跳动。
心下一凉，良婕妤的长睫微微颤动，看着他漆黑的双眸良久，才是低头发出一声清冷的笑声。
细弱闻言的声音，从她的几分苍白的唇瓣中传出。
“嗯。我知道。”
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她无论如何努力，都还是不能给自己做好心理准备做个完善的铺垫，不能让自己干脆利落的收场。势必转身道别之后都是遍体
鳞伤。
曾有人道说世间极苦是相爱却是不得相见，但是此刻两个人就近在咫尺，却是无形中有屏障阻拦，并且将两人划开，把两人的未来完完全全割裂拉扯向不同的方向，也是极其残忍。
“皇上命令。我不得违抗，事关大周的命运。”周逸低头，当年他和秦菲若因为秦父的威胁而分开，从秦菲若嫁给周煜开始，其实他就应该断了念想的。自己竟然还无法情断，跟她在江南城有所纠葛，无论怎么想，他都觉得负了她。
但他们二人都清清楚楚彼此现在的身份，任凭思绪万千，都是无法为对方有所作为。
“菲若懂得。”她浅笑，她背负着父母的命令和对他的思念愧疚，已经是走了这么长的路。周逸现在的选择何尝不是同她当年一样，背负一个家族或者一个国家的责任，人就已经不仅仅是人了。
苏婉柔早就劝过自己要安心呆在后宫，因为她秦菲若，已经是良婕妤，就算是死了依旧是挂着皇室的名，是出不去这深宫的，再也出不去的。
他既然已经被安排了命运，她现在能做的不过就是让他放宽心。
二人从此划开界限，天涯两隔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