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是最为可笑的。
给自己倒上了一杯水，周煜一饮而尽，水杯缓缓落在桌上，他便是缓缓开口，“朕今日一早和耶律王有所商议，让耶律的公主也和我大周和亲。”
苏婉柔握着水杯的手稍微有所停滞，目光淡淡的扫过周煜的脸，却是未能从他脸上看出几分情绪来。
“皇上的意思是？”她垂着眸子，默默看着自己杯中的水，倒映着这未央殿里的明黄灯火，闪烁着金色的光泽。
“朕与耶律商议，会将耶律绯桃嫁与端王周逸。而朕……”周煜转过头，忽然伸手覆盖住苏婉柔的手腕，她稍作一怔，抬起头对上周煜的双眼。
不用他开口，苏婉柔早就知道了他作何打算。早在观星楼上，耶律染说出那番话的时候，苏婉柔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外邦的来客，只要是皇亲贵族的，都不会平白无故的来，不会空手而归。
“朕会迎娶耶律染。”
周煜一言罢，却是如同他所意料或者是期许的那般，看见苏婉柔有几分惊愕或是愤怒，或是难过。他看见的只有他
一直所不喜欢的那种表情，面无波澜，无悲无喜。
“既然皇上已经下了决定，那臣妾定是会支持的。耶律的矿产和骑兵都是不可或缺的良才，仅仅依靠亦姝过去，怕是不足以支撑多久。臣妾懂得皇上的心思。”
苏婉柔看着周煜眼神有所闪烁，便是浅浅一笑。
“皇上迎娶染公主的事情，臣妾还是可以帮忙打点的。若是有什么需要臣妾的地方，皇上尽管说，臣妾能做到的，定都会做的周全。”
周煜覆盖在她手腕的手骤然收紧，苏婉柔握着的水杯稍有晃动，看见里面的金色碎了成了一片一片。
“你不会觉得你现在变得太过于周全了，都失去了自己的性子？”
他的声音略有低沉，苏婉柔从中听出了微不可寻的怒意。
失去自己的性子？从她入宫的那一天起就已经开始逐渐失去了本心吧。在这深宫保持本心，还想要明哲保身，谈何容易。
“臣妾变得周全不是挺好？辅佐君王，管理六宫，恪尽职守。”
苏婉柔浅笑，周煜却是无法从她的眸间看出半分笑意。
仰头看窗外明月，已是高悬。黑夜被明晃晃的月亮给照得如同白昼一般，这深宫轮廓深处却是依旧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