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策马,周曦最为信任的暗卫头领离别前跟说的话语,还在蝶衣的耳朵边儿响起,每每一句都是一把利刃插在蝶衣的心口。
“你要知道。除却亲属君臣,男人与女人的关系,大多都是肉体上的关系。有的话主子没明说,我想按照你的聪明……你也是知晓的。
只有这样,你才能从他的身上得到你想要得到的。我知道你性子刚烈,一定是想到了屈打成招,可是你要知道,屈打成招的前提是你的势力雄厚,强于对方。”
周曦的暗卫都了解蝶衣的性子,所以临行前才的用这些话提点着她。
蝶衣想要封闭了自己对周曦的那种依恋,想要让自己清醒能够冷漠的看待这一切,就当自己是个傀儡一般。可是这番挣扎却是万般痛苦,情字难断。一路夜风都似刀割,在她周身都划开了口。
这是她所选择的人生。
蝶衣忽然就想到了自己的师兄江慕辰,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或许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谁也无力去改变什么吧,或许是也不想去改变。情字不斩,便是一切由情牵着走。
回到宫中的蝶衣真的有点儿累了,听
玉香和连翘说今日苏婉柔被周煜叫去侍寝了,她也没有多问什么,提不起什么情绪。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斜依着那雕了花的木质床榻,缓缓闭上了自己的双眸。一片黑暗的眼底,又闪现出了周曦那清冷的眼神,忽而又深深的刺痛了蝶衣内心最为柔软的地带。
一夜无眠,蝶衣清早起来的时候,看见苏婉柔已经被人接送回了凤仪宫,也是一脸倦意草草喝了口水就回了房间休息。
彤辉宫内,正午阳光照耀,正是一片辉煌,璀璨华丽的景象,只有鱼贯而行的宫女身上隐隐流露出不安与惊恐。
婉贵仪所住的地方陈设及其雅致奢靡,处处透出着眷宠和本人的傲气。
婉贵仪翘着兰花指,看着跪坐在自己面前的梦云轻轻抬起自己的手,给她用凤仙花小心翼翼的涂染着每一片指甲。
梦云一边涂着一边心里打晾,今天看婉贵仪似乎看上去心情不错,并未因为最近周煜都未曾招幸何人,却是苏婉柔一回来便是叫了侍寝这件事而烦恼。
便是轻声细语:“小主,您看这凤仙花里加些了许明矾,捣成这汁液,涂在您的指甲上就是不一样,
娘娘的手指分外细腻柔白,显得这红色分外灵动呢,就像是染了上层的胭脂一般。”
梦云给婉贵仪细心的涂满了十个指甲,便是取来用稀有的冰保存许久的新鲜桑叶,把她的十个手指都小心翼翼的指甲包了起来,等待颜色上色。
婉贵仪眼神淡淡的扫过梦云,抬手对着光看着自己的丁葱玉指,慢悠悠的地说道:“本宫听说静思宫里的那个女人,这回只怕是再也躲不过去了?听说皇太后给她已经赐了一丈红酒。”
梦云闻言身子稍作一颤,便是抬眸端详了锦贵妃几眼,侧眸给身边的丫鬟使了眼神,下人们识趣的退下,屋子里就剩下婉贵仪和梦云二人。
梦云关切道,“小主,奴婢觉得您这个时候不妨去看一看吧,她总归是同小主您一批进宫的女子,虽是罪无可赦,但是将死之人,需有人相送一程,也好体现娘娘您的贤良淑德……”
“本宫才懒得去。她那唯唯诺诺的样子,在这宫中根本就无法立足。早就不该进宫来。再说了,本宫之前和她并无过多交集情分,本宫才懒得去徒添悲愤。自然会有人去送她,本宫见着腻味。
还是让她安心去吧。”
婉贵仪感觉手指上快要干透了,便是把包在自己指甲上的桑叶慢慢的给摘了下去,梦云等待她把桑叶仍在地上,便是一片片从地上捡起。
梦云知道婉贵仪是知道皇后娘娘回去送,结果还是心理对皇后娘娘有所顾忌吧,所以连这涂蔻丹需要用桑叶包裹一夜的小习惯也给疏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