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通道寂静无声，声控灯年久失修，灯影簌簌轻颤，卫愈屏住呼吸，他嘴唇翕动，“直播？”
他不信。
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若非刚才亲身经历了杨荛的哀求哭诉，否则打死他都想不到始作俑者会大摇大摆地上门。
牛律师要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那他就不会败诉了。
“你一定是骗我的。”他眼底的光熄灭了。
牛律师：？
他哭笑不得道，“你自己看看嘛，我有什么骗你的必要。”说完，他把手机递到卫愈面前。
卫愈抬手在脸上胡乱地揉了揉，试图让僵硬的脸，看起来有几分血色。
这才接过了手机。
乔黛露出纯善的笑容，眼尾被暖橘色台灯翳染着浅浅的光晕，说不出的明媚，“你好啊。”
卫愈容貌清隽，身形羸弱，肤色透着不自然的白，“你…你好。”
他结结巴巴地回。
旋即去看弹幕。
【奥利给，卫愈崽，我们都是你的人证，必须得让那个坏女人自食恶果。】
【卫愈加油啊！不要让这些阴沟里的臭虫，影响你的锦绣前程。】
【云城发轫，万里可期。】
【不帮你洗刷冤屈，是我们这届网友的失职！所以尽管放心！！】
卫愈喉咙口梗梗作响，待他回过神，面上冰凉一片，他胡乱擦了擦，原来都是泪。
“谢谢，谢谢你们。”
败诉后，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导师委婉地让他离开研发小组，学校给他记了大过，还有同学们，各个视他如洪水猛兽。
他感觉自己被困在一座密不透风的牢笼里，周遭漆黑一片，看不见现在，也看不见未来。
可这些网友的出现，改变了他的处境。
虽然他们只是普通人，但在他眼里，却灿若星辰，他们的存在，交织成灿烂的星河，照亮了他整片天。
这份感动，他会永远铭刻在心中。
“哭什么？这是天大的好事啊，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免费给你打官司。”牛律师看不惯他哭哭啼啼的样子，“保管能赢。”
卫愈重重点头，他忽然一把抱住了牛律师。
画面晃动。
“牛律师，也谢谢你。”
“我不要赔偿，我只要他们公开道歉，我要给我爸妈一个交代。”
卫愈紧咬后槽牙，带着沉重与哭腔，“我爸妈信我，可他们快被指指点点逼疯了。”
牛律师本想推开他。
两个男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但最后他只是叹了口气，“交给我。”
“尽管交给吉祥律师事务所。”马律师终于找到了存在感，他弱弱添了一句。
【妈的，前半小时笑得有多欢，现在哭得就有多惨，乔黛，你又要赔我眼泪了！】
【广告虽迟但到！】
【笑死，牛马律师组合真可爱啊！！回头打官司，一定要找他们。】
卫愈失态片刻，又恢复了冷静。
就听牛律师道歉，“真正帮你的人不是我，是她。”牛律师言简意赅解释一番，“对了，我还要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他没有遵守律师的职业操守，“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把你资料暴露了。”
现在想想，他恨不得回校重修课程。
卫愈默默地把乔黛这个名字记在心底，有朝一日，他一定要当面感谢她。
“没关系。”
只能说，一切都是冥冥中之注定好的。
“那我们就先走了。”好戏看完还不走，难道要留下吃夜宵吗？
“杨荛呢？”
卫愈嘴角划过讥讽的弧度，“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她当然是想对策去了。”
牛律师恍然大悟，“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冤业随身，终须还帐。”他冲着乔黛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