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乔黛离开后,杨校长便陷入了浑浑噩噩的状态,他头痛欲裂。
降头这一新名词颠覆了他的世界观。
尤其是,当想到始作俑者就是枕边人,他肝胆俱裂。
最后他强撑着身体,处理完几份重要文件,便回家了。
他家距离学校不远,开车也就五分钟,到家后,一股浓郁的鸡汤香袭来。
杨校长微怔。
“咦?你今天怎么回的这么早,还不到晚饭时间呢?”
袁向慧正在厨房煲鸡汤,她听到门口的动静,连忙走出来。
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旋即接过杨校长的公文包,“发什么呆呢?我问你话呢。”
“你最近身体状况太糟糕了,特意去乡下买了一只散养老母鸡,给你加了当归、黄芪、党参,补气益血的。”
杨校长不禁陷入了迷茫与纠结中。
这段时日,鸽子汤、鸡汤、筒骨汤,日日不断。
倘若向慧真要他的命,不至于如此大费周章。
可乔黛,似乎也没有撒谎的动机。
“没,没事,就是觉得有些累,想回来躺会儿。”
说完,杨校长还真去卧室躺着了。
但他没敢睡觉。
每次一睡醒,浑身大汗淋漓,他真是怕了。
鸡汤的香味愈发鲜美,杨校长目光空洞地盯着天花板。
也不知过了多久,传来袁向慧的唤声,“吃饭啦。”
杨校长木然地起身。
他就像个提线木偶似的,毫无生气。
“我说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袁向慧先给他盛了一碗汤,眼里满是担忧,“和我说说。”
杨校长右手拿着汤匙,一口一口喝着鸡汤,蓦然,他开口问,“我被下降头了。”
夫妻间本该坦诚,若是都藏着掖着,再亲密的关系也会疏离,所以杨校长决定把问题放在明面上,“有人告诉我是你干的,但我不信。”
紧接着,他把乔黛的言论转述一遍。
袁向慧是个很雅致的女人,纵然年纪大了,气质沉淀的越发温婉,但这一刻,她慌乱地低下了头。
既没肯定,也没否定。
但,无声胜有声!
杨校长眼里弥漫出浓浓的失望之色。
失望过后,就是恐惧。
“向慧,实话实说吧,给彼此留个体面。”年纪大了,没有论对错的欲望,杨校长只想要个答案,“这些年,我们相濡以沫,同甘共苦,到底是为什么?”
袁向慧慌乱地攥紧衣角,纵然有岁月偏爱,但她的眼角依旧有着浅浅的皱纹,她惶恐无措,“我没想害你。”
杨校长不说话,就直直地看着她。
眼神越来越陌生。
如果不是阴差阳错碰到乔黛,那他不就要枉死了?
“我是为了向维。”
袁向慧权衡利弊后,选择和盘托出。
就算她不说,也能很快查出来。
袁向维是袁向慧的亲弟弟,两人虽是姐弟,但年龄相差较大,再加上她的儿子在国外念书,所以她就把向维当儿子偏疼。
“上个学期,有位女同学诬告向维,说他咸猪手,你说无风不起浪,不管他错与对,都要把他开除。”
一旦以这个理由开除了,她的向维还怎么找好工作?
电光火石间,杨校长忽然抓住了关键点,他不可置信,“你是说,那时候你就已经找巫师对我下降头了?”
否则以他的秉性,是绝不容许这样的渣滓留在学校祸害女学生的。
怪不得后来他对这件事没什么记忆,现在一切都说得通了。
“是,那是第一次。”
“向维想晋升教导主任,但你不同意,我没办法了,才做了这糊涂事。”
“你相信我,我从来没想过让你去死啊。事成后我就会让那人收手,通过食补也能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