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早已经撒下一片硝石,在副将靠近之前散了开去。
离去前被人丢出的火引子在空中飘了一圈,方宿眼神朦胧的望着那点光亮,咬牙冲过去伸出手,在火引子落地之前,被他奋力一掌大飞了出去。
“大人!”副将冲过来接住方宿软倒的身体,望着伤势严重的方宿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把东西,送走。”方宿望着同样狼狈的副将,低声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晕过了过去。
“大人!”副将瞪眼的大叫,与此同时,远处传来的马蹄声也让他狰狞了表情,招呼人拔剑在手,恶狠狠的瞪向前方。
君临晚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三日后了,手上的信笺内容看得她手一抖,差点站不稳的辛亏阿林扶了一把。
信笺被君临晚用力捏在掌心,用力的恨不得在掌心掐出血来,而她紧咬的唇瓣,却早已传来阵阵的血腥味。
眼眶有些湿润的低下头,君临晚双手紧握的吸了吸鼻子,然后抬头转身往寒曦邪住的屋子走去。
路上,她把信笺放进怀里,然后做了个深呼吸平
复情绪,跟着推开门走了进去。
浓郁的药草味道弥漫,突如其来的开门声,让躺在浴桶里的寒曦邪抬了抬眼皮,然后望向门口的方向。
君临晚走近,拔了寒曦邪头上的一根银针打量,然后放到一旁,再抓着寒曦邪的手开始把脉,许久一言不发的只有呼吸声轻响。
“再泡一炷香时间就能出来了,我去把流大哥找来。”君临晚说着把寒曦邪手放进浴桶,正要离开的时候被人反手抓住。
“不准去。”寒曦邪望着头也不回的君临晚。
“……”君临晚打了个机灵愣在原地。
“如果救不活,你去了也没用。”到了那里也不过是帮着收尸罢了,寒曦邪手上用力,让君临晚禁不住僵硬在原地,然后慢慢的湿了眼眶。
“是我的错。”哽咽的君临晚,低头望着自己脚尖,任凭眼泪从眼角滑落,却不知那一个侧颜看得寒曦邪心里一紧。
“换了谁都一样。”寒曦邪冷着脸回应。
“他才刚当上父亲!”回头望着寒曦邪,君临晚泪眼婆娑的嘴唇轻颤,说这句话的时候,连声音都是抖的。
“那也不是你的错。”除了这句话,寒曦邪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手上用力的把人拉向自己,在君临晚身形不稳跌落着趴在浴桶边的时候,他定睛望着对方。
“是我让你下的令,你忘了吗?如果要怪,便都是因为我。”所以,这不是你的错,也不需要你难过,寒曦邪伸手轻轻拂过君临晚脸庞,温柔的擦拭着对方脸上滑落的泪水,偏偏,那泪水却如同断线的珠子般,拦都拦不住。
君临晚摇头,就算寒曦邪这样说,可她心里明白,如果她没有收容难民,事情不会走到这一步,如果她没有让方宿亲自护送,对方也会遇难,如果不是她允许,就算寒曦邪说了又如何?都是她的决定,是她。
望着哽咽哭泣的君临晚,寒曦邪在心里深深的叹了一气。
这样的人,到底要拿什么来担当这个天下?心这么软,什么都想守,只会弄得自己遍体鳞伤罢了,她不觉得为难,却有人忍不住心疼。
望着落泪的君临晚,那压抑的哽咽,伴着泪水看得他心里甚是慌乱,于是双手捧着对方脸颊,缓缓的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