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徳看着两个二皇子,也是诧异不已,“怎么会有两个二殿下?”
替身身上的情毒还未解,浑身燥热,面红耳赤,额头上滚烫的汗珠滴落,根本听不进别人任何的话语。
反倒是在担架上的谢炀,虽然急切,但说话很是有条理。
“父皇,儿子早先回京的时候,被刺客伤害,正在休养,又恰逢您要来接太上皇,儿子着实也是糊涂,便同意了让人顶替儿臣的想法来顾全名声,可儿臣绝无私心,只是怕那些对父皇的无端指责,再利用儿臣的事情,让天下人非议父皇。”
谢祯没吭声。
谢炀继续道:“父皇应该明白,在这关键时刻,母妃怎么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举动,必定是有人借此机会,想杀了我们母子啊。”
可那又怎么样呢,这招太好使了,皇帝的女人,不管是跟养子滚上了床铺,还是被一个替身的侍卫所玷污,那她就已经不能再活下去了。
谢炀来的时候,心中就已经抛弃了韩美人。
韩相并不会为此而转到谢煊谢烁那,他们合作无间,他在韩相面前又一贯的听话顺从,死了一个女儿,他韩相府还有许多女子,只要送进宫,笼络住谢祯的心,一切就都还有机会。
何况如今谢辞骤然出现,立太子这件事,谢祯务必会万千小心,很大程度上,在太上皇刻意引导下,暂时东宫储君都会空悬在那。
那他就还有很多机会去挽回颓势,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将自己是孝子,为了救母妃而甘愿揽责的印象留下,更重要的是让谢祯相信,他才是真正的谢炀,他没有背叛他。
这些年,谢炀对谢祯的了解,足以让他对眼前的局势做出最好的判断。
韩美人也一时间不敢说话,只是在谢炀说她也是被人陷害的时候,才哭了两声。
良久的沉默,久到谢炀的手腕已经支撑不住摇摇欲坠的时候,谢祯动了一下。
蒋徳立刻上前扯开了谢炀的衣襟,看到了谢炀小时候的旧伤,再对比替身那边,才回头对谢祯点了点头。
谢炀一直不敢抬头,直到韩美人跟那替身被捂住嘴巴拖拽了下去,那双染着蔻丹的手,还抓着自己的衣摆,原本雍容华贵的女子,如今生死关头为了活下去,也会对他这个养子摇尾乞怜。
谢炀不动声色将衣摆抽了回来。
眼瞧着那雪白如玉,保养得宜的双手挣扎的在地毯上被拖出痕迹,再落入了外头的泥地中,谢炀漠然得调转视线。
是她自己在后宫还不知道怎么保全自己,那又怎么能怪得了他。
“死了?那谢炀呢。”
“什么?真的谢炀根本不是跟韩美人通奸那个?”
“荒唐!”谢煊一把将茶盏摔在了地上。
好不容易得来的天赐良机,竟然被谢炀给逃了,反倒是死了个已经注定失宠的女人。
韩家再送几个女人进来又有何难?
“谢炀为何弄了个替身?父皇难道被严惩他?”
“还不清楚。”
就在距离谢祯营帐不远处,李皇后翻阅到了经书的最后一页,睁开了眼睛,为谢煜上香。
以前她连给他念经都不敢光明正大,如今有人恶有恶报,她自然要将这喜讯告知他。
牌位上,香烟袅袅,谢煜二字,越发清明。
谢炀留在了营帐内,如今他的身份已经表明,不需要再假装侍卫了,谢祯离开前说得最后一句话,他到现在没回过神来。
“好好养伤,朕还需要你。”
谢炀自问从小到大运气都不错,好几次都能逢凶化吉,每次生死攸关就会有人来相救,没想到这次谢祯也能这样放了他。
他觉得冥冥之中,就是有一双手,把一切好的都送到自己面前。
纵然再凶险的处境,他不是都熬度过来了么?
可他知道远远没这么简单,谢祯现在留下他,只不过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