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公,张公公!”谢祯再三挽留,张东来已经拂袖而去,很大程度上,就是明晃晃地当众撂皇帝的脸子。
这让有些人心里也开始犯嘀咕了,那皇帝不会真的这么不明智,让韩相做出这种事吧。
帝王心难测,反正太上皇的不待见,那是摆在明面上的,连带着太上皇身边的人都不愿意对谢祯假以辞色。
但到底,没人会怀疑太上皇亲自策划这一切,来栽赃给一国之君,毕竟这可是天大的丑闻,除非太上皇是要鱼死网破。
谢祯这边吃了个大大的闭门羹,江县令倒是登记后,快活无比的进了村子,谢祯看得眼睛冒火,又怕沈常山卷着草席来哭一顿,让人赶紧在附近安顿营帐,不可掉以轻心。
陈家村附近现在可没什么空地,前前后后能让皇帝一行人待着得也就是河岸下游,可那水边潮湿阴冷,晚上又多蚊虫,哪里是能安心休息的地方。
谢祯生了一肚子闷气,也只能想着明日再来请安,他就不信太上皇还能一直不见他。
就在谢祯让人去查探这陈家村的底细的时候,张东来那边又来人了。
正是太上皇身边跟了多年的大内高手。
“你说什么?太上皇不让我进去,却召见皇后?”谢祯觉得匪夷所思,皇后年少时,明艳张扬,属实算不得一个低调内敛的王妃,等他后来登基为帝,身上那股子沉静的气韵才慢慢出来。
到如今,几十年过去了,她已经犹如一潭死水。
往前来看,太上皇对这个儿媳妇也算是满意,但毕竟这么久没见了,好好地怎么只让皇后一个人进去。
谢祯怕皇后会乱说话,毕竟这女人因为谢煜的事情,恨极了自己。
“你确定,太上皇只召见皇后?其余人一概没提?”
蒋徳点头,“就皇后一人可进去。”
谢祯的膝盖还在疼,一时间起不来,心里却摸不着头绪。
“陛下。”蒋徳开始提醒,别让外头的人等太久了,让太上皇不悦。
谢祯蹙眉,“让皇后去,提醒她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身为皇后该有个分寸。”
蒋徳立刻领命去了。
李皇后听到蒋徳的提点时,短促地冷笑了一声道:“陛下怕我说什么?还是说,他做了什么?”
蒋徳脸色一变,“娘娘慎言,如今娘娘好不容易借这个机会出来,总得懂得抓住时机。”
李皇后将佛珠在手上盘了盘,直接略过了蒋徳,“你也回去让皇上放心吧,不该说的,天底下的人自有公断,也不是我一个人,一张嘴能改变什么。”
“你!”
还没等蒋徳说什么,李皇后已经带着素心跟着大内高手前往陈家村。
蒋徳看这女人消瘦却刚毅的背影,叹了口气,若这李皇后能学着韩美人那会哄男人的调调,也不至于将自己与陛下折腾成这样。
年少夫妻,总归那情分也不是旁人能比的。
太上皇独独召见皇后的消息很快传遍了,韩美人一把将茶盏摔在了地上,“她倒是个好本事的,前有唐国公护着,现在太上皇还只见她一个,倒是我小巧了她。”
一个死了儿子的老女人,还被皇帝厌弃,她哪来这么大的底气,等他日她当上了太后,必定要让这个女人臣服在自己脚下。
与此同时,她也着急,爹怎么会刺杀太上皇,到底是谁在陷害他!
也不知道皇上那边打算怎么做,若是让德妃淑妃找到机会,还不是要冲韩家狠狠踩上一脚。
可恨那谢炀断了手脚筋脉,还得让个假货日日在人前,自己连个说话商量的人现在都没了。
就在李皇后踏入陈家村的那一刻,在无人注意到的半山腰伤,流风从外头飞掠回来。
季知欢正站在一块大石头上,身上穿着简单的束腰劲装,勾勒得身形纤细却利落干脆。
头顶结了粗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