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芬一听哭了,陆权海心里也难过了一下。
他对陆老太太说:“妈,您多保重,我跟仕兰都希望您能健健康康的。
她今天陪我一起来的,可她怕您见了她不高兴,她也不想扫了您的兴,所以就没出现。”
“我不稀罕她出现,我们陆家可没她这号人,陆家只认云芬一个儿媳妇,别在我面前提那个狐狸精,你走吧!”
“妈!”陆权海无奈。
这时陆占铭走过来,一看情形就明白了七八分。
他上前来对父亲小声了几句,陆权海立刻变了脸色,急步走到门外。
陆占铭在后面跟着走出来,父子俩坐在车上。
“占铭,荀正义他……”
突闻噩耗,陆权海一时还不能接受,怎么会这样呢?
陆占铭说:“我先送您去医院,把岳母接上,你们今晚就回去吧,这边的事就别管了。”
“他临终前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我赶到时,人已经不行了,只留了一封遗书。”
“那遗书呢?”
“在我这里,我收起来了,没人知道。”
“你怎么不把这事告诉我们,仕兰心里肯定很难过。”
“那时候你跟岳母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如果我给你们说了这件事,那势必会成为你们心里的阴影。
我也不想让岳母自责跟你在一起,毕竟你们好不容易迈出那一步,就不要再回头。”
陆权海非常感激儿子替他们着想,他重重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一时无话。
陆权海在医院里接到仕兰时,她的眼睛都哭肿了,声音也哑哑的,整个人很虚弱。
不愧是母女,就连那种虚弱都呈现出一种病态之美,让男人看了直想怜惜她们。
陆权海什么都没说,他只是把仕兰紧紧的搂在怀里,任凭她在他怀里哭。
而陆占铭则走到一边去抽烟。
看到这对昔日的恋人,终于在几十年后成为眷属,他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慨。
不论经过多少岁月的洗涤,事事的变迁,两人还能初心不改,这份爱不能不说是伟大的。
陆占铭不悔成全他们,而置自己的母亲于不顾。
他不由得想到自己跟荀宁宁,是不是也会像他们那样,彼此心里有对方,到老了还能这么相爱。
他沉默得抽着烟,几支烟毕,他送父亲和岳母去坐车。
他让他们过自己的生活,这边的事不要他们插手。
仕兰想说什么,陆占铭都懂,他给岳母表态,不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保护和照顾好宁宁,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仕兰点着头,眼含热泪走了,她走的多不安心啊!
她心里放心不下儿子和女儿,可是女儿不想见到她,她留下来又能做什么呢?
除了血缘上她还是他们的妈以外。
病房里,陆占铭几次进来,荀宁宁都还在沉睡着,这一觉真要睡到地老天荒似的。
陆占铭在医院守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下午。
他终于忍不住要找史毅恒谈谈了。
正好史毅恒也在等他来摊牌。
“陆占铭,我不认为你是为宁宁好,你心思深沉,宁宁跟你在一起,只会受到伤害。”
“那跟你在一起呢?你又能保证你的过去是不让人怀疑的?”
史毅恒沉默了,看来陆占铭对他过去那件事也有所获悉。
“等宁宁醒了,让她自己选择,如果她选择原谅你,我会把她还给你。
我只要宁宁能幸福,如果她不幸福,那就由我自己来给她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