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荀宁宁又一次铤而走险的闯了过来,专家们这才长吁一口气,真是有惊无险啊!
四条人命拴在他们身上,虽说现代医学昌盛发达,但也有让专家们束手无策的时候。
荀宁宁坚挺到了身体的极限,她忍着各种不适,每次犹如死去又活来的感觉。
而每一次荀宁宁在接受身体挑战的时候,都是陆占铭内心最痛苦挣扎的时刻。
他在精神和心理双重的压力下,所承受的不比荀宁宁少,可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短短日子里,他乌黑浓密的发丝里惊现几缕白发。
而更让他难过的是荀宁宁近乎冷漠的态度,从她住进这家医院,她就再没对他笑过,每天,她乖顺而无声的接受着各种保胎措施。
两只手背上都是红色的针眼,浑身虚脱,小脸发黄,嘴唇无色,唯有一双眼睛,还透着黑宝石般的光芒。
荀宁宁对他总是沉默的不开口,就连他拉她的手,她都吝啬的不去看他,陆占铭隐隐感到她在恨他。
他每天都会来,每次来荀宁宁都会装睡,他明知道却又没办法,无论他说什么,她都只说,“我知道了,我会按你的想法去做的。”
陆占铭无力的内心几乎崩溃,他不知怎么向她解释,不知怎样才能让她心里舒畅。
有一次,他茫然地站了许久后离开,荀宁宁听到他沉沉的脚步声隐没在走廊尽头,这才爬起来上卫生间。
她以为陆占铭走了,就出来透透气,这里一切设施齐全,这一层里就住着她一位孕妇。
整个大厅安静的没有声音,只有偶尔经过的护士。
突然在一间办公室里传来陆占铭的声音,声音不大,但带着十足的怒气。
“孩子一定要保住,我花了这么大的代价,你这个时候要我放弃,给我说什么危险系数高?”
“陆先生,您的心情我理解,但也要考虑孕妇身体的承受能力。强行多胎妊娠对身体本就是一大考验,何况胎儿的情况……”医生为难的没再说下去。
“要是你们没把握,当初我请你们的时候为什么不说,现在,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一定要给我保住孩子,我不想再听到这些不利的建议。”陆占铭声音低沉愤怒。
荀宁宁站着不动,她听着那些话,心里却没有了痛的感觉,甚至她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元神还在不在这幅驱壳里。
突然,她冷笑一声,内心莫名涌上一股强大的意念与斗志,让她在瞬息间有了某种决定。
……
在保胎的这段日子里,外面很多事情都在发生着改变。
而荀宁宁几乎每天都要躺在床上,动一动就有流产的迹象,所以大多时间她只能静卧。
挂各种营养液,打各种保胎针,受尽各种折腾。
奶奶和乔云芬,几乎隔一天就会来看一次,有时遇到亲家在,也就尴尬的打声招呼。
荀宁宁对她们依旧不热情,每次都冷着脸,哪怕有陆占铭在,她也是这幅表情。
母亲仕兰就劝她不要这样对婆婆和奶奶,占铭看了会不高兴。
但不管荀宁宁什么态度,光看那一天天大起来的肚子,就足够奶奶和乔云芬高兴的了,哪还顾得上什么态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