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汪沛昱看着他的脸，脑海里浮现出留学生三个字，他拿出请假条递给校医。
那新校医的手修长得可怕。
他看上去已经有一米九了，好高，比自己还要高一个头，短发恰到好处的短，看起来干净利落。
虽然穿着白大褂，但是看着他的脸，年轻得像大学生。
“老师？”校医这一声把他喊回神，他微笑，脸上棱骨分明，他黑色眼镜框之下交错的睫毛，一双好看的橙黄色瞳孔。
汪沛昱点头，不自觉吞咽了一下。
一直看着别人是不礼貌的行为。便把视线移到另一处，眼神扫到地板、药柜、四处，觉得自己心里什么东西在骚动。
“学生，没什么事吧？”汪沛昱看见黄宇躺在病床上，好像已经缓和了很多。
“老师。”黄宇喊了一声，便开始咳嗽。
汪沛昱马上接了一杯水递过去。
张呈安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脸上不带什么情绪地答：“没事的，应该是老毛病，反反复复的，之后一定要好好休息。”
“原来是这样，我已经打电话告诉他妈妈了，等一下就来接他回去。”回过头，给张呈安一个肯定的眼神。
“嗯，好。我刚来还不太熟悉。”张呈安用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脖颈，拿着学生的请假条，有些疑问，“是要这样盖个章吗？”
印章在他的手里像一个小得可怜的物件。
“是的。” 汪沛昱直言，“你看起来很年轻。”
张呈安突然对上汪沛昱的眼睛，汪沛昱感到突然，他还没有任何准备来应付这双好看的眼睛，仿佛是一瞬间，他便撇开头。
年轻的男人发出短暂且轻快的笑声，“现在25，这算是我毕业以来第一份正经工作。”他说完嘴角勾起来，像是笑了。
汪沛昱说话忽然变得不利索。
“额.....你有什么不知道的话，可以来问我，我在这里工作了很多年。”
“那太好了，”张呈安把请假条上面校医该填的东西都补全之后，转身向后面病床上的黄宇走去。
“还能站起来吗？”
黄宇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还可以。”
他的脸色已经好多了。
而这时，收到汪沛昱电话的黄宇妈妈也到了校医室的门口，她连忙地道谢，之后便把黄宇扶上车走了。
张呈安站到汪沛昱身边，并肩站在身边的汪沛昱说：“我以后不懂的地方，一定要多问问汪老师了。”
汪沛昱感觉自己一米八的个，在他身边居然显得有些娇小。
汪沛昱站远了一点，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抖了抖，修长的手指取出一根，放到嘴唇上咬着，有些长辈的得意，“当然不要问关于怎么治病的问题。”
“汪老师很幽默。”他又笑起来。
“这有什么好幽默的，”汪沛昱不轻不重地咬着烟，两只手上下摸索着打火机。
张呈安忽然靠近汪沛昱，把汪沛昱叼着的烟取了下来。
汪沛昱的眼睛瞪大了。
张呈安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笑起来灿若明星：“学校不能吸烟。”
他当然知道学校不能吸烟，回过神来，自己也愣了，不知怎的就把烟拿出来了。
他尴尬地从校医的手里把烟拿回来，攥在手心。
以前他犯烟瘾的时候，总喜欢都会来这里，藏在老刘的休息间抽两根。今天是他忘了，顺手犯糊涂了。
鉴于在学校吸烟的老师需要罚款五百。汪沛昱脸上扯出一个笑，带着点前所未有的讨好，“别说出去。”
张呈安原来没有表情的脸上像是找到什么乐子，斜靠在墙上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