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侯府的小姐为容郡王侧妃,今年秋里成亲……”
聂墨心道,果然如此,又问,“不是还有一个?”
“是户部尚书的孙女……”
聂墨点头,他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皇帝这是对容郡王宽容起来,一文一武,有户部这重关系,容郡王在外,起码粮草有了保证,军事上,自然有准岳父安定侯扶持。
聂墨能看明白的事,旁人自然也能看明白。
他觉得这事情能如此尽人意,少不了聂阁老在其中推波助澜。只是朝廷里头的事,阴谋阳谋,没有纯净的关系,怎生是个单纯的,他不想让她知道这些暗处的勾当,当下便歪头嘱咐聂江,“以后这些朝臣们之间的联姻,纳妾之类的事不要当着夫人的面说。夫人问了,你可以告诉,但不问就先不要说了,免得她听了不开心。”
“好了,你先去歇着吧。”打发了聂江下去。
再回到屋里,满室都是安静,松香站在外头,见了他轻声道,“二爷,夫人刚睡下了。”
自从皇帝病重开始,聂墨就要求蓝莹寸步不离怎生,除非聂墨在她身边。
听到动静,蓝莹从内室出来。
聂墨则撩起帘子进了内室。
怎生正睡在床上,聂墨看见她娇憨的睡颜顿时觉得岁月静好,恨不能此刻的这种相守的时光直到天荒地老……
虽然成亲不过短短数月,可他总觉得这么一个可人,怎么爱都爱她不够。
有时候觉得她聪慧非常,有时候又觉得她大智若愚,当然,也有可能是真蠢……
聂墨扭头看了下漏刻,此时不过下午申
时,若是睡多了,夜里又该睡不着了,便伸手拍了拍她的脸,轻声喊她的名字。
结果怎生不知渴睡的厉害还是怎么,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这个年虽然过得有些不顺,可皇帝毕竟又坚强的醒了过来,而且聂墨觉得通过容郡王妃之事,皇帝应该能对黎王有所防范,再加上容郡王那里目前的消息还都算是好消息,事情总算朝着好的方向一点一点慢慢移动。
如果说怎生这段日子是记挂京中家人,吃不好睡不香,那聂墨就是既要担忧京中诸事,又要牵挂怎生以及她肚子里头的孩子,是双倍的吃不好睡不香。
他这样想着,怎生熟睡的呼吸声传进他的耳朵里头,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依靠着她躺下很快的睡着了。
结果两人双双半夜里饿醒,一个想吃凉拌木耳,一个想吃酱牛肉,幸亏这些平日里头主子们爱吃的东西厨房里头一直都准备着,很快就上来了,一个人一碗鸡汤面,吃了个八分饱,两个人歪在靠窗的暖炕上说话,絮絮叨叨的,直到了寅时才又睡了过去。
早晨,聂墨照旧先去前院打拳,路平的武艺他这辈子是比不上了(除非找人把路平废了),可他并没有因此自暴自弃,反而十分努力的将自己以前打拳的习惯保留了下来。
确实是努力不假,自从成亲后,他对“从此君王不早朝”有了深刻的认识,自己能够从温柔乡里爬起来,简直都能称上心性坚定锲而不舍了。
吃过了早饭,他动身去了方府。
他穿了一件宝蓝色的净面苏绸直缀,身姿挺拔从容,料峭春风吹来,让人觉得眼前一亮,精气神饱满极了。
方家没拿他当外人,他进去的时候,方九章正在跟儿子方泽对打,他们俩各自持剑,初看觉得云淡风轻,再看却又叫人觉
得气势如虹,不同凡响。
方泽穿了一身月白色银丝暗纹长袍,腰间黑玉腰封,整个人透着优雅冷静,聂墨却隐隐的有些不喜。
他知道自己爱犯病,因此抬头专注的看着方九章。
方九章不像方泽那么花哨,他的剑法透着踏实稳重。
两个人打斗了一刻钟的时间,聂墨便站着看了一刻钟,最后觉得若是不用兵器只用拳头的话,自己稳赢方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