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大了,这会儿要歇一歇。”又对文远伯夫人道,“待吃好了,来寿安宫坐坐。”
文远伯夫人简直要感激涕零,觉得自己这辈子的好运都赶到今天了。宋太后可不是个轻易会接待人的。
宋太后走,怎生也起身一起。
两人回到寿安宫,各自换了衣裳,文远伯夫人已经等在外头了。
宋太后叫进来就问她,族中可有优秀的儿郎。
文远伯夫人只觉心中一动,以为宋太后这是要为郡主选婿。
幸亏上次她回去之后跟文远伯商量了一下,对族中的未婚年轻男子也有所了解,这会儿便捡着那些品貌好,家中富裕的说了好几个。
宋太后一听就知道她误会了,又问,“这些人学问怎么样?族中能够兴盛,靠的还是子弟出色,学问扎实、人情练达才是最重要的。”
文远伯夫人明白过来,不禁赧然,又报了几个人,学问虽然好,可家境贫寒,自然这家中儿子也不会像那些家境富裕的人家那样好肉好饭的供养着。
宋太后听了皱眉,“这个叫宋瑜的,哀家听着就很不错,怎么他家中贫寒,文远伯也没想着拉扯一把呢?”
“回娘娘的话,是,是,实在是他父亲滥赌成性,略有一点进项便要拿去赌了,偏他母亲软弱,只能由了他父亲,弄得家徒四壁,十分不成样子。”孩子学问好,他们也想帮啊,可帮来帮去都帮到赌坊里头了,谁受得了啊。
宋太后直接道,“他家里人管不了他,族里的族长也管不了么?”
她声音一大,吓得文远伯夫人脸色都白了,慌忙跪下请罪。
怎生也不好坐着,连忙站起来。
宋太后不耐,“哀家不是说你,你一个内宅夫人,也不能越过文远伯去外头管这些事。”又指挥怎生,“扶你舅母
起来。”
怎生扶起了文远伯夫人,又亲手递了茶给太后跟她,这才小声道,“母后既然知道不关舅母的事,且先消消气。”
“哀家自然知道,只是好歹是伯府,上上下下的老实过头,连个不肖子孙都不敢处置,叫外人看了也是软弱可欺……”
文远伯夫人心还蹦蹦乱跳,好不容易压住紧张,“臣妾回去便好生跟伯爷说说。”
“不用了。”
文远伯一听太后说不用了,吓得差点晕倒,这是太后要再换人做这个伯爷的意思么?
宋太后喝了一口茶,“文远伯不是也进宫了,叫人去喊他过来就是。”
文远伯夫人这次放下心,好险没给太后吓死。
王嬷嬷出去吩咐人,“快快去耀光殿,太后娘娘宣召文远伯。”
文远伯坐在聂阁老下首,却是酒量不敌,已经喝的有点多了。
聂阁老见状,对皇帝说,“陛下,臣的二子尚有几分体力,不如叫他陪同文远伯过去寿安宫?”
聂墨已经站起来扶住文远伯了。
文远伯一听太后娘娘宣召,瞬间酒醒了一半,略摇晃,却没失态。
有聂阁老先手,其余的如同路平等人虽然明白聂阁老的醉翁之意,却不能再上前献殷勤了。
戚国公更是念叨了一句老狐狸。
殊不知,聂阁老也是被逼无奈。
他这儿子,简直就是个孽障,生来就是给老子娘添堵的。
这媳妇还没娶到手,就这么目中无父母兄长,若是娶了媳妇,还敢指望他能变好?
只是到底是自己生的,虽然无奈,且那丫头又早已成了聂墨的人,当父亲的少不得要费点力气。
聂阁老打定主意,一等聂墨成亲,就把他们两口子踢到天边,眼不见心不烦。
聂墨不管这么多,只等皇帝允准了,便小心翼翼的扶了文远伯出门,惹得文远伯一个劲的低
声道,“贤侄,老夫能走。”
聂墨微笑着,只装个憨实的样子来,却把文远伯的话当做了耳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