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属下,郡主她,亦有心心念念之事,只是属下单枪匹马,又在朝廷上说不上话,所以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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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正宫里,皇帝独独留了聂阁老说话。
他近来被天旱弄得焦头烂额,只觉得今年没有一处顺妥的地方,使劲捏了捏眉心,看着底下的聂阁老道,“你起来吧,福德给聂阁老搬把椅子。”
聂阁老起来,谢了又谢后方才贴着椅子边坐了。
良久之后皇帝重又开口,“今年春里的时候……”
那时候他虽然有心裁撤军费,却是为了掣肘藩王,节省国库钱粮,后头有聂阁老开口,军费是省下了,可却用到了各地用于水利,当初他还觉得有些浪费,现在看来,若不是聂阁老的先见之明,这会儿他就该下罪己诏了。
他虽然有时行事难免自我了些,可谁对他忠心,他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聂阁老提着心听皇帝说了句春里的时候,然后就没了下文,也不吭声,更没有不耐烦。
当人臣子的,即便他是内阁首辅,在皇帝面前也是永远的有耐心。
皇帝却叹了一口气,转头说道,“叶少阗送来的灵龟朕看了,很好。”
叶少阗算是聂阁老的弟子,聂阁老脸上露出一个恰当的浅笑,“忠君爱民是当臣子的本分。”
皇帝又道,“听说这灵龟是游到永县境内被人发现的,此事还有你家璟允的功劳。”
皇帝这样说,聂阁老却不能大咧咧的替聂墨直接认下,慌忙跪下道,“陛下过奖,他自来只会读书,认死理,臣将他放到永县,也是存了私心想磨砺他一番,不想他却有这样的造化,都是托了陛下洪福……”
“你起来吧,何至于此,再说他的学问是
顶顶好的,朕看就叫他回来,入翰林院做个侍读学士也尽够了。”
聂阁老忙推辞,“陛下万万不可,侍读学士非五品官以上不可,聂墨他只有短短数月……资历实在不够,陛下宽仁厚爱,可他福气浅薄,若能考了庶吉士就是天大的恩典了!”聂阁老此话倒也说的真心实意。
一方面是聂墨不宜高调,毕竟聂家合族的希望跟担子还是要落到聂润身上,另一方面,则是聂墨的亲事,聂阁老觉得若是想要事成,还要落在皇帝身上。
永宁郡主虽是皇帝的妹子,但兄妹二人并不亲近,若是聂墨做了高位,皇帝肯定是不乐意这门亲事的。
皇帝沉吟了半响,说了一句,“你呀,迂腐太过。”
虽然说聂阁老迂腐,但聂阁老听来却犹如天籁,忙谢道,“全赖陛下恩德,臣定当肝脑涂地以报圣恩!”
“属下定当肝脑涂地在所不惜……”杜九垂着头恭声对路平道。
这次换了路平嗤笑,“我不用你肝脑涂地,你只需告诉我,刚才花园里头你笑什么即可。”
杜九娘心道当然是笑你呆,不过这会儿可不能这么说,“属下觉得统领遇到郡主是关心则乱,譬如属下喜欢内功法要,郡主自然也有烦难之事……”
值此,路平**得这买卖还不算亏,“依你之见,我该又如何?”
杜九娘有些迟疑,她说了这么多,其实真实意图无非是为了那本法要,但若是上升到给路平出谋划策的地步,仿佛只要那法要又有些亏了。
可谁叫主动权现在不在自己手里呢,她咬了咬牙,“郡主由俞家养大,对养父母感情深厚,只是因为俞家事涉俞尚书谋逆之案,又一直未曾遇到大赦,这才骨肉分离……”
杜九娘不说,路平还真没想到此处。
“我下了值就使人把书给你送过来。
”
“不敢劳烦统领,属下自去国公府取即可。”
路平身为统领,日日进宫当差,自从杜九娘说了俞家的事之后,他便抽空闲忙的亲自去打听,结果自然是几乎无功而返,俞母跟了主家赴任不在京中,俞父远在诸州……